“如果我后来没遇见师父,只怕我早已饿死在荒漠里,这些年,怕都是我额外赚到的……师父……你还是直接把我交给官兵吧,我这种废物,留着也只是麻烦……”
听到马任新这种近乎自暴自弃的话,崔毅德面上显露几丝怒火,“谁没有遇到过困难,难道所有的困难都会因为你的颓废而消失吗?!我当初留你是因为什么?因为你坚信自己可以改变,你坚信自己可以更好,可以做出让我值得骄傲的事,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你看看你最近做的事,只要别人一挑衅,你就上火,你就冲,变得像暴徒,你这样还能有什么出息?!”
马任新埋下头,恨不得从来没在这个世界活过。
崔毅德拿出一袋银子,放在桌上,“如果你还是要这般自暴自弃,便拿了这钱离开吧,我这里不需要连灵魂都没有的人,如果你还能想起自己的初衷,还想留下,明天就给我另一番模样。”
说罢,崔毅德便关门离去。
马任新红着眼,慢慢摸上了桌上的钱袋,“初衷……初衷……我的初衷……”
自那日确认了刺客的身份,葛妍便不再说要出门了,只是有时坐在房里发呆,有时做下刺绣,有时会看看书。
红缇真予每当见她看书,就会觉得画风异常唯美,可能是因为葛妍本身就是一个难得一遇的美人,加上又做着看书这种文艺的事,于是整体看来,画风便十分的清新脱俗。
说起来,他已经挺久没有碰书了,想来真是忏愧,于是他也放下了剑,拿了书看。
后来看着看着,竟也津津有味起来,连剑也不练了。
葛妍发现了红缇真予的变化,有次禁不住好奇,她便问,“近日怎不见公子练剑?怎么改而看书了?”
红缇真予如实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自小在北陆长大,北陆与南陆不同,北陆重武,南陆重文,我年少的时候,对书也是很感兴趣的,但好景不长,遇到了很多变故,后来便很少碰书了,摸剑比较多,渐渐的练剑就成习惯,来了南陆后也没改过来,最近见姑娘看书,才让我想起年少时看书的乐趣,于是翻阅一番,觉得不错,便这么看起来了。”
葛妍点头,“原来如此。”
红缇真予摸着书皮,感叹道,“其实也是,我现在来了南陆,正所谓入乡随俗,我该多学学南陆的风俗才是,像舞刀弄枪这样的,要不是有姜太子给我提供这么大的地,给你们南陆的人见了,可能还会以为我是什么凶煞之人。”
葛妍轻笑一声,“公子多虑了,其实南陆也有很多习武之人,不过南陆各国并没有像北陆那般偏重武力,像要参加南陆对官员的选拔,只需熟读经书和古籍,便是因为这般,南陆这边才会有那么多的文人雅士。”
红缇真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
“而且……北陆一向不是十分安定,不似南陆这般和平,所以公子会觉得有反差也属正常。”
红缇真予好奇道,“你对北陆了解?”
葛妍举了举书,笑道,“书中自有黄金屋。”
“姑娘博学多才。”红缇真予惭愧道,“是在下学识浅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