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夏炎烈受不了我那软弱的眼泪,也许是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忙,所以在把我送回了凤栖殿之后,他不仅什么话都没说,而且还撤走了与我一同陪睡的两个侍女。
待房门关好,我只听见他留了几个侍女在外间伺候,两个侍卫在门口把守,便匆匆走了。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内心的空虚感更甚。虽然我有许多的伤口等待着我自行疗伤,但是我却怎么也坚强不起来。
我放肆的哭了一会儿,可是哭过之后,却毫无用处。除了无尽的疲惫,别无其他。
夜里我又做了那个梦。
我梦见我的前世真的没有死,只是无力的躺在一张病床上,整日的瞧着妈妈为我熬白了头发,流干了眼泪,心里很是难过。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妈妈牵着我的手,跟我不断地道歉。
“蓝依,对不起,妈妈要把你的器官捐献给有需要的人了……”
话才说到一半,妈妈便失声痛哭起来。
我惊呼,大声叫着不要,我还活着呀!
我不想死……
可是妈妈还是听不到。
妈妈拿起我的手,不断地在她脸上蹭着,似是很舍不得,但又没办法。
我哭着大叫,妈妈!
这时妈妈身后闪出一个男人,但我依然看不清那是谁。他拍了拍妈妈的肩膀,告诉妈妈他会替我照顾好妈妈的。
我大惊,那不是雷硕,可是声音好熟悉又记不起那是谁。
可是待妈妈抬头的那一瞬间,却变成了我那负心的前男友雷硕,他说对不起我,但我命不久矣,很快就能跟他和小晴又在一起了。
我挣扎着收回了手,可是越挣扎他攥的就越紧。
我拼命的摇着头,突然有双大手扶住我的肩膀,一抬头才发现是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君成安。
他突然猛烈的摇晃着我的肩膀,说他恨我当初勾引他,然后便见他身后的乎莫雷甩出的鞭子把他生生段成了两截。
我突然被吓得惊醒……
夜还很深,初夏的湿气很重,带着院外泥土和青草的香气直冲脑海。
我坐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但水杯才碰触到嘴唇,但见窗口站立一人,负手而立。
吓得我手一抖,险险将杯盏掉落在地。
难道这也是一个梦吗?
“谁?夏炎烈?是你吗?”
我轻声问着,是夏炎烈吗,他这么晚了来干嘛?
只见来人闻言,愤怒的转身,我大惊,原来是君成安,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又掠过眼前。
“怎么,不是你想见的人让你吃惊了!”
我没说话,透着窗口的月光映的他脸色还是如梦里那般阴鸷森寒。
我很怕他这个样子。
他见我不说话,走到了近前,欺身过来。
君成安拿眼上下打量着蓝依,形容憔悴,比之从前的圆润差的实在太多,怪不得今日台上的仙女,要用别人替代了。
君成安逼近我,瞪着我说道。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不是躺在夏炎烈这安乐窝里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心里一沉!
这般真切的言辞,这样熟悉的面容,这不是梦,他真的来了。
可是面对他的质问我该说些什么呢?
难道我还要倔强的回应他吗?
不,这似乎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衫,瞧着君成安满脸的怒容,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是本能的后退。
他见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又追到我的跟前,捧起我的脸庞,让我直视着他的双眼。
可我害怕那双眼睛……
“蓝依,只要你求我带你走,我现在便带你走。”
君成安锁住我的眼眸,不让我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虽然他的言语不似刚才那般冰冷,但是我却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只有求他才能带走我吗?可我明明是他册封了的妃子啊!也算明媒正娶,他就真的这样眼睁睁的瞧着我两日后再嫁他人……若是这样,他大概已然嫌弃我了吧!
“你说话啊!”
君成安开始烦躁了起来。
我瞧着他,心想这也是一场梦该有多好啊!
我转过身不去看他,更是不知如何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