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宇对诸葛京的观感又降低了不少。
走在队伍里的诸葛京莫名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早上那会儿起得太早,着凉了吗?”
前方潍城的淡影依稀可见,一个骑马的传令兵向着他们的队伍奔来。
传令兵遇上队伍后,勒住马问:“谢侯爷何在?”
谢晓宇走出来问:“什么事?”
传令兵看到谢晓宇后翻身下马,奉上一封信说:“王爷让您回城后速去齐王府。”
王爷不是去前线督战了吗?谢晓宇心里嘀咕着,疑惑地拆了信来看。
看了信后,谢晓宇脸色突变,回头向队伍下令道:“加快速度,迅速进城!”
进了潍城后,谢晓宇让师傅安排慧明师傅所带的三百武僧和冯家子弟住宿,他自己带着冯佳越父女俩急急忙忙地去了齐王府。
到了齐王府门口,谢晓宇停下了,转过身来对冯若兰说:“冯姑娘,如今你和父亲已安全到达。在这里,你就用不上袖弩了吧?进齐王府之前,还是把袖弩交出来吧。”
冯若兰知道在这个时代,弩是违禁品,禁止私人拥有的。她把袖箭摘了,递给了谢侯爷的士兵。
齐王府内院,齐王从卧榻上挣扎着坐起,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着急地问:“是晓宇回来了吗?快,快进来。”
谢晓宇像一阵风似的跑进屋里。看到床上一脸病容的齐王,谢晓宇一脸关切地问:“王爷,您……您怎么啦?”
“唉!别提了,是被匈奴的毒箭射中了胳膊。”齐王说着把袖子揭上去,露出了伤口。
谢晓宇看到齐王胳膊上的伤口后,大吃一惊。齐王胳膊上所中箭伤的伤口创面并不大,可是伤口溃烂的程度却非常深。
伤口的肉已变色发腐,腐肉上脓水横流,就连伤口边缘的皮肤也变成了青黑之色。伤口处已经看不到一丁点鲜红的血肉了,从伤口处还隐约能看到深处的森森白骨。
这帮匈奴崽子几时变得这么阴险狠毒?竟然往箭上抹了这么厉害的毒物!谢晓宇恨得暗暗咬牙。
谢晓宇这时看到了旁边正准备剐腐肉刀具的太医博士,忙问:“你是怎么给王爷治的?伤口怎么变得这么严重?”
太医博士尴尬地说:“匈奴人的毒物太厉害了,平常的药物根本不起作用啊。”
“你……”
“算了,晓宇。”齐王打断谢晓宇的话说,“你不要怪他了,博士给我用了很多药,洗的药、敷的药、喝的药,一大堆。如今更是连刮骨刀都用上了,可还是不管用,伤口不停地腐烂。唉……我看这条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啊?不会这么严重吧?这看着只是个小伤口而已。”谢晓宇惊诧地说。
“伤口虽小,可是毒性十分猛烈,伤口溃烂十分之快。博士担心腐烂之气会顺着血液流通全身,伤及脏腑。军中将士们中了箭的都活不过半旬。将士们晓得匈奴毒箭的厉害,吓得都不敢迎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