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他们去一个小区偷一辆女式电瓶车,运气不好,撞上一个住在那里的警察,那两个人一看警察,拔腿就跑,根本不提醒自己。
他被抓了。
那个时候年纪小,性子又倔,就算警察再怎么问,他也死咬牙不说话。
警察没办法,把他带到电动车主人面前,而那个主人,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女人。
她先是一愣,听完警察叙述大概过程,目光在自己身上定格几秒。
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放过自己的时候,她却说自己是她弟弟,是她让自己下去把电瓶拿上来,防止被偷。
警察一听是这样,并没多追究,走了。
警察走后,他抬头,仰视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人。
她看起来应该还在上大学,头发绑成马尾,露出光洁额头,笑起来青春又温柔。
他问:“你为什么那么说?”
他不是她弟弟,是来偷她电瓶,损害她财产的,她为什么要对警察说谎,说自己是她弟弟,包庇自己?
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一笑,两眼眯了眯,“你这个年纪,应该还在学校读书吧?”
他顿觉脸上烧的慌,大声反驳:“没有!”
他没有在学校读书,半年前就已经辍学!
他就搞不懂,明明他根本不是读书的料,一点都学不进去,所有人还要让他学习学习,老师整天针对吊车尾的他,同学因为老师针对也疏远他。
他在那个班里,感受到的只有冰冷。
那样的地方,他为什么还要待?
她先是有些惊讶,很快敛下眉头,继续笑着说道:“没上学在做什么?做自己喜欢的事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你就太厉害了!”
那是第一次有人夸自己厉害,他紧张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停顿几分。
随后,一股羞怯感袭上心头。
他辍学了,自由了,追求了自己想追求的东西,却恍然发觉,根本没有去做自己想做什么。
他记得,以前他也有想做的事!
就跟那些好学生梦想考京大一样!
他也有梦想,有想做的事。
他转身,落荒而逃,带走的,还有她的电动车电瓶。
他不知道最后知道电瓶被偷的她是什么什么感受,只知道,那个电瓶卖的两百块钱,帮他度过了两周。
靠着那两百块钱,他走出小县城,来到京城,找了一份酒吧侍者的工作,虽然微薄,却也够养活自己。
他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过下去,他靠自己双手挣钱,慢慢学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谁知会在酒吧遇见柴狗这帮人,他们吸毒,顺手给自己尝了一根,自己刚从小县城出来,不知道那种很像小时候吃的“香烟糖”会是毒品,自此沾上。
从此,他就跟在他们后边,他性子温吞,不争不抢,跟谁都相处的不错。
本来当初就因为以怨报德的事对聂倾倾心生愧疚,现在再见,还是这种情景,野鸡手上动作一松,脑中思忖该怎么做,才能帮聂倾倾离开。
“野鸡,您干什么?看女人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