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瀚想要去求情却又不敢直接去,这其中的缘由追究起来甚为曲折。
他在门口心急如焚的踱着步子,心下想着如何去救汀芷,同时又不让王妃生疑,但时间不等人,他根本没时间去思考,只要多耽误一分钟,李汀芷的危险就增加一分,他不能冒这个险。
无奈之下,他紧紧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只得快步朝明堂的方向疾驰而去,现在也只有见机行事了。
晋王府的明堂并不敞亮,甚至有些阴暗,四面墙壁比平常的房屋墙壁要高要厚上许多,整个房间内只有西面的墙上开着一口三尺见方的小天窗,小天窗的窗棂紧紧闭着,上头还罩着一层灰蒙蒙的布纱,光影透将近来影影绰绰越发显得诡异可怖。
明堂外凄惨的哭嚎一声接一声撕心裂肺的传来,李汀芷面上惨无人色,如梨花泣雨,恐惧又无助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心,竟惹来杀身之祸,要是早知如此,她就不那么冲动上前劝阻了,倒省的让爹爹因此而难看再受屈辱。
李汀芷悲悲戚戚的磕了个头,直起身子看着案几前方正襟危坐的晋王妃,哽咽道:“王妃明鉴,采绿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教唆挑拨两位姐姐,王妃若是真要责罚,也请责罚我,采绿真的毫不知情,求王妃开恩!”
说完,她泪目拱手行了个大礼,缓缓俯身磕了个响头。
“哼!”王妃眼中充满鄙夷,冷笑出声:“你以为我不会责罚你?奴婢犯罪是主子之过,你以为你的责罚会比她轻?”
“哼,身在官宦之家竟不守规矩,小小年纪就学青楼娼妓,勾魂摄魄,现今又不知跟谁学的,竟开始耍些下三滥的手段!”
王妃越说越气,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若不严惩,让外人知晓,还以为我王府门风不正,毁了世子清誉。”
李汀芷听到王妃的话,整个人瘫坐在地,眼中充满惊恐,身子更是颤抖的如同寒风中的落叶。
王妃的话如此狠毒,处处把她说的不堪入耳,而实际上她也算是听明白了,王妃的惩罚并非因为二小姐的事,这只不过就是个由头而已。
她其实早就想要对她下手了,只是却不知为了什么,不管为了什么,今日她都在劫难逃了。
这时门外匆匆跑进一人,拱手禀报道:“启禀王妃,那婢女承受不住杖刑已经晕死过去了。”
李汀芷听后悲凉一笑,倒坐在地,轻声道:“王妃想要治我死罪便下旨就是了,何必让我的丫鬟白白受此大罪?王妃自是开口,小女又怎敢不从?”
王妃抬了抬手,示意来人先退下,她冷视着李汀芷,毫无情绪波澜的道:“你也算通透,若是你不想你父亲如那贱婢一般,就回去自领白绫吧。”
“呵,”李汀芷嗤笑出声,她颤着身子站了起来,“王妃既然这么想要我死,何须费这般事?只要王妃告知于我,我到底犯了何罪,我绝不会吝惜自己的性命!”
王妃凤眸轻抬,淡淡的吐道:“因为你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