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很近，墨寒月似乎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和他的人一样，淡淡的苦橙花香味，没有距离感，仿佛触手可得。

她闭了闭眼，赵清月见状，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扣着她下巴的手松开，直接一只手移动到她脑后，轻轻将她拉了过来。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很轻，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她要杀你，你就该杀了她，不要仁慈，仁慈只会让你在这个世界死无葬身之地，心软之人已然先输了一半，你得学会生存，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起码...现在不能。”

说完这句话他就松开了扣着她后脑的手，他站在她面前，依旧是那副招牌笑容。

百里冰不知道她的心上人说了些什么话，她只知道清少又靠着那讨厌的女人去了，她趁着百里辞注意力放在赵清月身上，使出全力，掰开百里辞的手，一把抢过百里辞手中的法杖。

此时的她已然失去了理智，她脑中心中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她决不能输给那个和乞丐一样的女人，那女人修为比她弱长相比她差，她百里冰从小娇生惯养，哪里不如那个贱人？

百里辞的法杖底端和普通法杖不一样，那是他特制的法杖。

百里冰双手握住那根通体血红的法杖，拇指一扣机关，就用法杖尾部朝着墨寒月冲了过去，那法杖尾部赫然在阳光下闪烁出异样的耀眼光芒，那底端早就被百里辞命人装上了最锋利的尖刃。

墨寒月见到百里冰朝着她冲过来，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似乎只有赵清月对着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瞬间，周围所有人的动作似乎都被放慢了，她眼看着自己手中被赵清月塞入了一把匕首，她眼看着赵清月握着她的手，在眼睁睁看着百里冰手中的法杖被赵清月手腕一翻直接用扇子挑飞，也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匕首刺入百里冰的腹部，随后赵清月似乎怕人死不掉，还握着她的手将匕首旋转了一圈。

“哐当——”是匕首掉落在木地板的声音。

她看着那把沾染上鲜血的匕首被木地板缓慢的吞噬掉，就和眼前到在地上的百里冰一样，不同的是，百里冰渐渐被吞噬的是她的生命力。

“冰儿！”百里辞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扑了上来，他跪倒在百里冰身边，从戒指中慌忙地掏出一瓶瓶治疗药剂，他现在也顾不上药剂等级高低，一股脑就想往百里冰嘴里塞。

百里冰双手捂在腹部的伤口上，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她有些颤抖的想伸手握住百里辞的手。

随后她转过头，她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她看像赵清月，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五年前赵清月第一次来碎冰城的天工阁，那是她第一次遇到她，那时候起她就喜欢他了，那样的张扬和意气风发，五年过去了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赵清月这个人啊，看着对谁都温柔，其实对谁都无情的很，他对你温柔，对别人也是一样的温柔，所有人在他眼里似乎都是一样的，所以...

她幽幽的望着墨寒月，今日她死了，也能算死在自己喜欢的人手上，来日，她墨寒月未必不会死在他手上，她等着，她在下面等着那一天。

她目光渐渐迷离，随后在百里辞怀中彻底断了生息。

“她？死了？”墨寒月低头对着百里冰喃喃道。

“小妹。”墨思齐上前握住她有些颤抖的双手。

她杀人了吗？这都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