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微微有些失神,在心里勾勒着谢启的形象:一个博学的英俊的武功高强的年轻将领,为人孝顺重情义,还不近女色。
谢启完全不同于以往她接触过的男性。她的大哥二哥,还有叔父冯延鲁的儿子,她的堂哥们,哪一个不是自小就由丫鬟们服伺长大,少年时就通晓男女情事,流连于秦淮河上的歌坊妓馆。
人不风流枉少年!男人好色在这个时代是优点。即使自己那个温文尔雅风流多情的大哥屋里早有两个通房丫头了。
冯府里畜养几十名歌姬美妾,母亲常常独守空房黯然神伤,如今母亲年纪大了,又养育了三个孩子,颜色自然无法与青春靓丽的美妾相比。
世间女子有那个不想寻一个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惜流水无情!这谢启在当今世上实属一个异类!
或许他会是那个一心人——那个自己在心中幻想,期盼能够遇到的良人。
“娘子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红玉推推婉宁。
绿珠在一旁笑着说:“我猜一定是在想郎君。”
婉宁脸红了,刚刚她确实在想谢启。他远在福建,可吃得好,穿得暖。
婉宁站起身来,对红玉绿珠说:“我们去郎君房中,将他大婚的喜服拿来。我打算给他做一件棉衣。”
临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谢鑫跑了进来,他恭敬地对临伯行礼,然后开始了每天的例行汇报。
“今天冯娘去了郎君的院子。”
临伯抬眼看着谢鑫。
“我看见她将郎君的大婚礼服悄悄拿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又看见红玉绿珠去仓房从娘子的嫁妆里找出了几匹料子。我猜娘子想给郎君做衣服。”
临伯又低头喝茶。
谢鑫问:“那件礼服有些短,我要不要提醒娘子一声?”
临伯抬眼又看向他,慢慢说:“她没有问你,你自己去说,岂不是让她发觉你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谢鑫有些踌躇,冯娘一直待他很好,“如果娘子问我呢?”
临伯淡淡地说:“主子的事用不着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