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皇宫雍和殿中,丝竹管弦奏着天籁之音,一群舞姬腰肢柔软,裙裾飘飞。
元宗高坐在御座上如痴如醉地看着。宗室近臣们一边饮酒一边赞不绝口。
这时有内侍捧着奏章进来,欢喜地对皇帝说:“启禀大家,福建又有捷报传来。”
冯延巳和好友枢密使陈觉对望一眼,两人眼中均有笑意。
元宗看着奏章,眉开眼笑,“好,太好了。谢启竟然取下了镡州。我南唐有如此少年英杰真是上天垂爱,要我南唐成就一番伟业啊!”
冯延巳起身道:“唐军在福建连战连捷全是仰赖陛下的天恩浩荡。陛下您盛德至善,终将平定海内、一统寰宇,成就先祖王霸之业。臣在此恭贺陛下。”
下面的宗亲和大臣们都齐声说:“臣等恭贺陛下。”
元宗笑得十分愉悦欢喜。
这时一个内侍慌慌张张跑进来,跌跪在地上。
很快众人都退出了大殿,元宗留下了冯延巳。
内侍对元宗道:“大家不好了,吴太医刚刚回宫,带来消息,谢望老将军薨了。”
增兵建州时,元宗得知谢望重伤,便派了宫中最好的吴太医去抚州为谢望诊治。
“什么!”元宗惊得从御座上站了起来。
将军府中,一位风尘仆仆的小厮将一封信交到临伯手上。
临伯拆开看了几行,不禁老泪纵横,跌倒在地,呜咽道:“主人啊,老奴还不曾见您一面,您怎么能就这样去了!郎君最是敬爱您,您走了,郎君还年轻,以后他要倚靠何人啊!”
小厮马上去扶临伯,“请您先不要悲伤。晖管事在我临行前特意嘱咐我,主人过世之事暂时不要声张,更万万不能让郎君知晓,要先看看皇帝的态度。这可关系到郎君的前途和将军府未来的命运。”
临伯点点头,强忍悲痛,用袖子擦了一把脸,在小厮的帮助下才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小厮又说:“晖管事带着主人的遗体回返,估计还要几日才能到金陵。”
临伯闭上眼睛,努力平复情绪。
皇宫便殿中,元宗坐在御案后,冯延巳坐在下首,吴太医跪在地上向元宗陈述:“老将军伤势过重,加之被围耽搁日久,脏器衰竭,臣拼尽全力救治,也仅让老将军多活数月。是臣无能,请陛下治罪。”
元宗叹了一口气,“生死有命,非你之过,你起来吧。老将军可有什么话留下?”
吴太医爬了起来,恭敬回话:“谢老将军嘱咐微臣不要将他的死讯告知他的儿子谢启,说谢启正在建州用兵,不可分心。老将军盼着建州大捷,说等建州大捷后再将噩耗告知谢公子,届时他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