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里,她也只见过他一次。
因为他根本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探访,若不是她以告诉顾青衣真相来要挟,他大抵也是一次会面的机会亦不给她。
“告诉我手是怎么回事?”那次去狱中探访时,她明明还没有看到如此残缺。
宋祁峻似不经心般将左手握抱成拳,然后再将右手全部裹住,掩去不愿宣之于人前的痛苦。
“没事,就是干活被机器压掉了!”他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神色却淡漠若风过耳际。
叶染眸底水光轻颤,抬手想拍拍对方肩头,但还是放弃了,只怀疑地盯着他问:“干什么活能将手指连根压掉?”
他右手的食指断得非常彻底,并未留下多长的残指,怎么都不像事故照成的,反倒像被什么刻意给切割掉的。
“就是车床嘛!滚钢板时我一不小心将手伸进去了!”
宋祁峻明显不愿再提此事,转了话题道,“我刚才上去看过她了!你要去看看她吗?那个男同学挺好的,看起来挺细心!我待了一会儿,也放心了,就出来了!”
叶染见也问不出什么,也不好继续刨根问底:“那同学给我打电话了!听声音是个礼貌的小伙子!倒是你等一下要去哪?我们聊聊?”
“改日吧!”
宋祁峻蓦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往后退了一步,他一口回绝道,“我还有快递要送,就请了两个小时假!”说着还看看表,似乎确实时间紧迫。
叶染一怔,心里的无力感比此刻眼前的温暖阳光还要弥散无垠。
她知道所有劝慰的话语都只是隔靴挠痒罢了,他心理的抵触情绪仍旧盘桓,再劝什么积极乐观向上的说辞未免有些虚伪而无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