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衣暂时无法回应,惟有竭力摒住几乎脱口而出的痛呼,继而回过神有些瑟缩地又想要收回腿脚,但是张敬诲却不容她动弹。
一时二人沉默。
很快,那一阵刺骨的酸麻之感如潮汐般退却,顾青衣远山曲折的眉头终于缓缓松懈下来。
“好些了吗?”
他手未停,不时抬眸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蹙起的眉尖抚平了些,便问道。
顾青衣点点头,然后略微羞涩地缩回腿脚,感激道:“没事了,谢谢!”
张敬诲的手悬在半空,目光梭巡着她清绝妍丽的面庞,眉眼间浮出失落。
顿了片刻,他才放下手,站了起来。
“让你在床上睡一会儿,你却情愿生生地趴在床尾将腿脚都蜷麻了,也不上床躺着,我是多不受你待见!连我的床铺被褥你都瞧不上吗?”
他俊美的脸上再次浮出幽怨,口吻也甚是无辜,教人听得有些心疼。
顾青衣这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清美的脸上不由生出些许嫣红,忽然亦觉得自己是否过于矫情了?
她仰头望着他,嫣然粉嫩的唇张了张,可还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张敬诲见她如此局促,心里顿时不舍,不由无奈又心疼地蹲在她面前,目光与她平视,默了须臾,才微微一叹。
“青青,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连手也不敢随意再碰她,只是有些无助地呢哝一句。
她的回避与生分真是教他徒之奈何!
顾青衣也凝着他,眸光漉漉,水光辗转,如潭上浮月的幽夜般深邃,似有无数欲说还休,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二人视线纠缠了良久,最后,她也惟有低低喟叹一声。
“我想回学校了!”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