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自然也在不动声色观察这个小弟弟的情绪波动。
但是,从前日见他一声不吭却急火攻心般跟他索要车钥匙赶回市区始,他便明白自己的小弟弟是真陷进去了。
在别的孩子十几岁时该有的青春躁动时,张敬诲却平静若黄浦江上那轮中秋明月,所有收到的仰慕与暗恋,都浑不在意地收拾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储藏柜中,从不回应。
自家刘女士曾经不无担忧地老张先生道:“他们兄弟二人莫不是什么前世的得道高僧转的世?怎么一个个都比普陀山的和尚还要清心寡欲?”
不过,如今看来,刘女士的担忧算是功德圆满了,起码,她的小儿子对人家姑娘动心了!
张崇诲心上一时迂回百折,他顿了顿,才抬手揽住弟弟的肩头,语气平和道:“这是好事!说明,你真正开始长大了!”
“只是,你非她不可,那么她呢?”他深沉地望着弟弟,试探道,“她,回应了吗?”
张敬诲神色顿时显出几分失落,抿着唇摇摇头,眸光滞重。
“她心里还有一个人!”他没有隐瞒。
张崇诲目中骤然微微一凛,捏住弟弟肩头的手越发用力:“你说那个同学莫不就是她?”
张敬诲默了默,有些苦涩地颔首。
张崇诲也沉默了,少顷,他松开手,站直了身姿,望向远天。
他本来还奇怪对闲人从来别无所感的弟弟,怎么会悄悄去查一个快递员的经历?
如今,看来,他真是陷进去不清了!
他心底莫名的担忧居然成了真!
“你说的她心中有人?那个有人不会正好就是这位快递员吧?”他装作漫不经心道。
张敬诲苦笑他那点情感的关节完全不够他这位待过重案组的哥哥发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