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里,李玉将妙妙揽在怀里。
“妙妙,你放心,过几日我就把你接进府中去,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李玉说。
妙妙靠在李玉的怀中,把玩着他腰间李家传家的玉佩,柔柔软软的说:“玉郎,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咱们以前认识?”李玉愣了一下,挑起妙妙下巴,左看右看,实在是记不起什么时候见过,笑了笑:“或许是前世的缘分?”
妙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玉郎这情话跟多少女子说过?”
“我只跟你这么说过。”李玉笑眯眯的说。
门外,响起长喜略微焦急的声音:“公子、公子!”
李玉有些烦躁:“又怎么了?”
“夫人派了李总管来请您,已经到楼下了!”
怀中的妙妙用力揪住李玉的衣服,“玉郎,他们是不是又是来赶我走的,还是要抓你回去?”
李玉安抚的拍了拍她:“你别怕,我让人在这里好好看护着你,我回去见我母亲,与她说清楚就来接你。”他已经想好了,他一定要把妙妙留在身边。
妙妙又是怕又是不舍,在李玉再三安抚下,才温温柔柔的点了头:“好,那玉郎你要快去快回,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等你。”
“嗯,乖。”
妙妙帮李玉整理衣衫,依依惜别。
李玉起身下了楼,离开前给了鸨母一张大额的银票,吩咐鸨母好好照看妙妙。
鸨母乐得合不拢嘴,这妙妙如今可是她的摇钱树了,哪会不好好照顾着?
李玉出了怡红院的门,看到李总管站在马车前,态度恭敬的微倾着身子:“公子,夫人让我来请你回去。”
李玉哼了一声,一言不发上了马车。
小厮长喜犹豫半晌,也爬了上去,压低了声音与李玉说:“公子,您可得为奴才求情啊公子,公子”
李玉说:“求什么情?你是我的奴才,还有谁能把你怎么样不成?你只管好好跟在我身边就是。”
长喜颤巍巍的:“话是这样说,可是”吴总管才被丢去乱葬岗没几天啊!
李玉已经不打算多说,他心里正在酝酿,如何跟母亲提妙妙之事。
一路回了家,李总管请李玉下马车,刚到了正堂,就听李夫人大喝一声:“孽障,跪下!”
李玉直挺挺的站在那儿,纹丝不动:“母亲,我要把妙妙接回家。”
本来准备要责问李玉的李夫人瞬间脸色僵硬,“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样一个青楼女子,怎么能入得了咱们李家?你是李家唯一的嫡传子嗣,有大好的前程”
“是啊,我是李家唯一嫡传的子嗣,三妻四妾又有什么不可以?母亲,你放眼看看这整个清河府,哪个公子哥府上不是妻妾成群,就只有我,我喜欢谁,你就把谁弄走。”李玉看着李夫人,冷冷的说:“我到底是你儿子还是个什么?我是个二十二岁的成年人,不是襁褓里没断奶的小娃娃!”
李夫人切齿冷笑:“你是个成年人?看看你做的是成年人该做的事情吗?这些年里你给家中带来了多少生意,嗯?离了李家的产业,离了李公子这个身份,你又算是什么?我勤勤恳恳为你守住家业,你呢?除了拈花惹草,你可做过一件正事?”
李玉说:“家业也是李家的家业,母亲这些年守了家业,也不是没得到好处,您到哪儿别人不都尊称您一声李夫人吗?而且您的吃穿用度您穿的是千金一匹的云罗锦,所用的首饰胭脂全是万金难求,就是您用来煲汤的人参都是新罗上等百年人参,便是皇城贵族也未必有您这样的档次,如今再说你的辛苦您觉得有意思吗?废话就不必多说了,妙妙我是一定要接近门,不管你答不答应。”
其实说到底,妙妙温柔归温柔,把他的心勾的流连忘返也是一回事,但心底里,李玉并非是那种为了一个女人就会昏了头的人,他只是长期被李夫人过度的管束搞得压抑,喘不过气。
尤其是这次,吴掌柜被活活打死……李玉这几日连番做梦,都梦到吴掌柜找他索命,梦里吴掌柜浑身血污的飘来飘去,不停的控诉自己死的冤枉。
是啊,不就是帮李玉找了个女人么?就将人活活打死,怎会不冤?
压迫的过了头,就会产生反抗,而李玉的反抗在此时便显露出来,他骨子里有个人仿佛告诉他,就要跟李夫人对着干!
李玉放完狠话直接转身就走。
李夫人只觉一股怒气冲上头顶,整个人差点昏过去。
“夫人”
李总管和伺候在身边的丫鬟忙过去将人扶住:“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李夫人喘着气,“没……这个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