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女人不仅脑子有问题,还傻得比猪还蠢。正常人一听这话很容易就能听得出做药人绝非是什么好事情,她倒好,竟然还上赶着问他药人是做什么的。
急着找死吗?
我越说越气愤,我指着林小图继续说道:“喂!小屁孩。我非常努力地想了一下,在我大脑的记忆中,貌似好像根本就没有见到过你吧?”
既然不认识,该不会是师傅的仇家吧?看他这架势,倒像是与我有仇。可是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时候的罪过这人……
“再说了,你凭什么要自作主张把我抓来这里?虽然你年龄还小,小孩子不懂得避嫌也是正常的。但你好歹都长这么大个了,难道你爹娘没跟你说过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吗?”
我又扫了几眼他,却见他一张还未长开的俊脸带着寒气怨恨的瞪着我。
就像是我轻薄了他一样。
隐隐约约中想起,好像十四岁那年跟师傅下山参加了一次泼水节。
泼水节,是那次路过的那个地方的节日。当地居民会在泼水节的前一天准备好一百口水缸,几百个小木桶。
到了节日当天,所有参加节日的人都可以拿小木桶从水缸里舀水泼到熟人或者是陌生人的身上。
我那天见到了好几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哥哥,一时手痒,提起桶把他们泼得呛鼻,连声求饶。
当时,有一个甚至是直接哭了起来。
我当时是怎么做的呢?
哦,我当时直接提着桶,冲到他面前,捏着他的下巴对他说:“你要是再哭,我就亲你。”
当我说完这话,他直接吓得晕了过去,直接倒在了我怀里。
咦,不对啊。我心里忍不住又犯嘀咕,就算以前下山的时候,我曾因年少无知调戏过他,那也是我吃亏好不好?我一个女孩子都不计较,他一个男的有什么好计较的?
林小图握紧了拳头,压制住想要揍人的念头。
五十步笑百步,半斤说八两。
谁是小屁孩?他明明中长得比她还要高出半个头。而且看那疯婆子的样貌,应该是与他的岁数差不多的同龄人。
现下,她竟然用一副大人教训小孩子的样子数落他,这口气叫他如何咽得下去?
想到这,林小图的胸口起伏得更快。
我依然喋喋不休的数落着他,批评他这样做人不厚道时,林小图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忍无可忍正想要揍人。
‘砰——’的一声,却是河大娘一掌把他拍飞到半空中。
只是他始料未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河大娘一脚踹得整个人向上飞到了树上去。
“吱吱吱……”
他的身体撞在了一棵树几百年的大树上之后,树身震了好几震,停在树梢上的鸟儿受到惊吓,扑动着翅膀飞走了……
林小图两手一抱,抱住树身跳至树顶上。他感觉后背传来一阵疼痛,痛得脸色发青,却愣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更没有一丝一毫害怕河大娘的样子。
“混账东西!看看人家姑娘多单纯多无辜,这种不负责任丧尽天良的混话你也说的出口。老娘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说完,她横空飞起,飞上半空追上林小图,用令人无法看清的速度勾出左脚,狠狠地一脚踹在林小图的屁股上,把他踹得远远的,连人影都没见着。
这混小子实在是太气人了,还好她没嫁人,否则生了这么一个傻瓜儿子恐怕迟早要被他给活活气死。
性子倔,说话还总是口不对心,即使被诬赖被冤枉也从不愿意为自己辩解,这样的傻儿子不吃亏谁吃亏。
河大娘又沿着树顶一路追寻,追上了林小图逃逸的身影。
我在树底下仰头向上看,却只看见一道‘狂风’呼呼的刮动着树顶上的树枝树叶,不出一会,只见头顶上不断有绿叶纷纷扬扬的洒落地上,而被那道‘风’刮过的树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紧接着吱呀一声,树顶上的那一截树断落掉了下来。
大片的绿色落在我的头顶,衣服,颈脖之间。
“你给我站住,臭小子……”
“河老虎你发什么疯?我们同属万毒派的人,你不帮自己人就算了,还要攻击我,你个没人要的老毒妇……”
紧接着,许多树枝从空中砸落下来,我连忙运气,用内力将其震开,边躲边冲树顶上感道:“喂,你们打架归打架,能不能不要破坏森林?砸到人很疼的哎!”
只是,那两个人仿佛根本就没听到我的话似得,仍旧打得难舍难分。
河大娘一个反手抓了林小图踢出来的小腿,脱了他的鞋,拿一山树叶轻轻挠了起来,“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随便路过的一个无知少女,你也敢抓来做药人。日后我若是老了走不动了,你是不是要直接把我丢进万蛊河里喂蛊虫?”
这头,林小图被她封住了穴位,动弹不得。
少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脱开自己的鞋子,又眼睁睁的看着她拿东西挠自个的脚底,却无可奈何。
“啊……哈哈……河老虎……等你哈哈……哈哈动不了澡哈哈……也洗不了,身上肉味都臭死人了,哈哈……把你丢进万蛊河里是想熏死河里的蛊虫吗?啊——”
林小图发出了一声无比尖锐的惨叫声后,便没了动静。
随后,河大娘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能熏死河里的蛊虫,但我知道的是,你现在快要把我熏死了!臭小子,你这鞋子是不是穿了一年没洗?”
“啊……哈哈……你错了,是半年没洗……哈哈……”
河大娘终于克制不住翻腾不休的胃,呕了出来,“呕……”
林小图:“哈……”
也不知他是被河大娘挠痒痒笑得停不下来,还是出自内心真心的笑。
大约过了半刻钟之后,整片树林都安静了下来。
我抬头仰望天空,上方早已经没有了那两个人的身影。经过他们两人的一番‘激烈战斗’之后,头顶上的天空明亮了许多。刺眼的日光从树顶上照射下来,照得我眼前一阵发红发发黑。
我抬手捂住了双眼。
原来,现在还是大白天呢。既然是大白天,那么刚刚见到的那些奇葩,应该都是人吧。
这年头奇怪的人真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