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弟子行色匆匆的走上擂台,来到林高瑜旁边。
“教主,属下已带领了多个弟子前去四处寻找吴长老,后来有弟子发现他在…他……他……”
那名弟子说话吞吞吐吐,大概是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有些难以启齿,所以才不敢继续往下说。
林高瑜皱了皱眉头,心想:老吴果然出事了。
其实在他喝下那碗毒药后不久,林高瑜就察觉到吴阴有些不对劲。
大冬天只穿着两件薄衣裳,没有运动,又在擂台上安安静静的坐了那么久。按理说他应该觉得冷才是,可是吴阴却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夹紧双腿,坐在凳子上抖个不停。
屁股还时不时的挪来挪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肯定是杜新华的那碗毒药有问题没错了。
亏得老吴平日里疼他入骨,事事顺着他,把他宠的无法无天。
这下可好了,一片真心却养出了一条白眼狼。
身为万毒派年纪最大的老人,不是自然的生老病死,而是被最信任的人一碗毒药给毒死了。
吴阴即便是死,也死得不甘心啊。
林高瑜表情严肃,一掌拍在桌上子,“杜新华,你给我过来。”
几个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了一跳,个个脸色凝重,齐刷刷的聚成一团走来到林高瑜面前,扑通一下,全部跪了下去。
“教主,”杜新华忙向他抱拳行礼,心情忐忑道:“是不是新华做了什么错事?惹得教主如此生气。”
“哼!”
林高瑜看向他的脸上,眼神里透着深不可测的寒意,侧过头对方才说话的那名弟子道:“你去告诉他,吴长老出什么事了。”
那名弟子见杜新华盯着他,心里一颤,犹豫了一会,便小声说道:“吴长老他……他……”
杜新华闻言心里一急,连忙问道:“我师伯出什么事了?”
毒药的剂量,药效,不良反应,他都拿捏得刚刚好。并且熬制百日泻之前,他都反复的练习过,还曾找人来试喝过,确保万无一失,才敢用百日泻来参加比赛。
而如今吴阴喝下百日泻后却出了事,这该如何是好。
杜新华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吴师伯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以至于让那名弟子表情苦的犹如大难临头。
那名弟子闭着眼睛,才敢把话说了出来。
“吴长老他屎裤子了。”
“什么?”
林高瑜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地再问了一次:“你刚才说什么?”
原来是屎裤子了。
杜新华松了一口气,对那名弟子道:“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我师伯到底怎么了。”
喝下了百日泻的人,别说屎裤子了,就算是说他屎了一床的屎他都相信。
那名弟子见这么多人盯着他看,难免有些紧张,便低垂着头,一字一句道:“我和一帮师兄弟去找吴长老,找了半天,最后在炼药房旁边的茅厕里找到他。
起初我们也不太确定,蹲在茅厕里的人到底是不是吴长老。只是我们看见茅厕的门外有一条黄色的道服裤子,整个万毒派里只有吴长老一个人才会穿这种款式的裤子。
当时吴长老又把裤子扔在茅厕的外面,裤子上还沾满了稀便。我们就敲了敲茅厕的门,问他是不是吴长老。茅厕里的人立马就回应了我们,说他就是吴长老,还叫我们分一个人回去替他拿裤子来换。所以,我才知道吴长老屎了裤子。”
果真如此!
富英杰听后点了点头,老天爷还是公平的,他努力地辛苦了这么久总算没有白费。
大家听了都哦了一声,然后便开始憋笑。
万年不近人情的还整天摆臭脸吴阴,竟然屎裤子了。
这件事要是传来了,估计吴阴会沦落成整个万毒派的笑柄。
谁叫他平日里太过猖狂,这下遭报应了吧。
而且这报应,还是出自他最疼爱的侄子之手。
吴阴这会估计都快要被气死了吧。大概他自己也没想到,一把年纪了竟然还会拉屎在裤子上。
真是丢脸丢到到家。
杜新华见事情已经说开,便耐着性子跟大家解释道:“我熬制的毒药叫百日泻,用了一千九百九十九中药材来配制,其中有一千种药材是毒药,三百种药材是药效其猛的泻药,三百种家畜飞禽的屎尿,三百种昆虫加动物的死尸来搭配。服下百日泻者,无药可解,必定要腹泻一百天才能痊愈。”
说完后,杜新华轻蔑的瞥了一眼富英杰。
用百日泻这种毒药和这个蠢货比赛,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
估计他连什么叫百日泻都没听过吧。
还想研制出百日泻的解药,简直是异想天开。
林高瑜一摆手,吩咐道:“误会一场,你们都起来吧!”
只要吴阴不是被毒死就行,就算他要蹲在茅厕里过夜都无所谓。
“是。”
少年们异口同声的回应道,又齐刷刷的一同站了起来。
富英杰捕捉到了杜新华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脸上仍旧笑嘻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他很清楚杜新华心里在想什么,他肯定是以为他不知道什么是百日泻,在心里嘲笑他是个草包。
王善生偏了偏头,凑近富英杰耳旁轻声说道:“呆子,你踩狗屎运了。真被你蒙中了,姓杜的熬制的毒药果然是百日泻。”
富英杰听了心里甜得的跟吃了蜂蜜似得,他扬起头得意的笑了笑,还用屁股撞了一下王善生,“什么叫被我蒙中?我本来就知道那是他研制的屎百日泻好不好。怎么样?是不是突然间觉得我很厉害很聪明?心里还特别的崇拜我,对不对?”
王善生冷笑了一声,嘲讽道:“我劝你还是别高兴的太早,姓杜的不是说了百日泻没解药吗?”
如果百日泻无药可解,那么就算知道了他熬制的毒药叫百日泻又能怎样?
研制不出解药,还不是等于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