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清观与天玄宗都出了手,怎么,还不许我们宁家庄来看一眼?我可听说了,你们可把唐门的嫡系弟子都逼死了,那几个名门正派可都蠢蠢欲动要找你们麻烦呢。”江湖客把玩着手中的酒盏不急不缓嗤笑道。
“唐门为虎作伥,死不足惜。”冲虚子一甩拂尘,虽是这么说,但皱着的眉心还是暴露了此刻心里的不安。
这水似乎搅得太浑了,反而要成别人眼中的蝉了。
“我们宁家庄和三清观联手如何,先把天玄宗的和其它几个门派拦在京外,然后我们再慢慢搜寻令牌,如何?”
“你今日叫老道来,便是打的这主意?我还担心收拾了他们,接下来就是老道我了吧。”
“道长严重了,等真收拾了他们,找到了令牌,剩下的,我们宁家庄愿意和三清观一起行动,你看如何?”江湖客将手中酒盏举向冲虚子,那道士想了想拿起桌上茶盏饮了一口,“暂且先将他们拦住,剩下的再议。”
“行。”江湖客笑嘻嘻得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如果有小孩在这,当是能立即吓哭,并且回去连做几日噩梦的。
“那老道我先走了,有消息去城北同来客舍找我。”
冲虚子刚踏出酒楼大门准备先回住处,便看见了顾惜和一女子在门外说话,便忙朝边上巷子里隐去。
“惜姐姐,今儿还早,你也是股东了,去我铺子了看看吧。”瑾蓉拉着顾惜的手道。
顾惜刚想答应,似是想到什么,“我还要去城郊有点事,下次去你铺子,你赶紧先回府去吧。”说完,竟是将自己的手直接抽了回来,头也不回就朝城外走去。
“诶——”瑾蓉看着顾惜突然离去的背影,“这突然怎么了。。。”
顾惜穿过城门没有走上大道,反而朝人烟稀少的护城河边走去。
京城外的护城河绕城郭而去,河岸边的石头上满是青苔,见证了这都城枯荣成败的岁月。河对面停着几只小船,随着波浪飘飘荡荡但就是离不开岸边。
河岸边种着几棵柳树,柳条垂至水中。这个季节正是柳絮开始飘飞,纷纷扬扬似下雪一般,连湖面上都密密麻麻得浮着一层淡黄色的绒毛。
故此,百姓们都不愿意在这个季节跑河边上来,说不准鼻子飞进了柳絮就又咳嗽又是打喷嚏的,好不难受。
顾惜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挥挥手想将空中的柳絮赶到一边去,又揉了揉鼻子。
她停在岸边,转过身道:“出来吧,跟了这么久了。”
来人正是冲虚子,他手拿拂尘搭在另一条手臂上,从一棵柳树后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下顾惜,才道:“那日在破庙中的就是姑娘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顾惜警惕道。虽然在酒楼门口就发觉有人盯着,但没想到却是这个道士,只想着千万不能把瑾蓉给牵扯进来。破庙中那一场顾惜看得分明,如果以自己这功力,定是敌不过的。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装了,能骗过去最好,骗不过去。。。顾惜摸了摸背上的木剑,那也就只能打一场了。
“小小年纪满嘴谎话,那老头扛着人去了哪?那令牌在何处?”冲虚子朝顾惜逼近一步,满是皱纹的脸上凶相毕露。
“你这道士,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怎么平白冤枉人呢?”
“非要老道我出手吗,还不快说。”冲虚子又逼近一步道。
顾惜咬了咬牙,“我不知道,我没追上。”
“臭丫头,我去的时候人都给埋了,你跟我说没追上?你说是不说。”冲虚子横眉冷对,脸上肌肉都抖了两抖。
顾惜此时知道是骗不过去了,便也索性冷了脸,解下木剑横于身前,“那就请前辈指教。”
冲虚子想不到看着不过十几岁的一个小姑娘也敢对他出剑,真是好久不在江湖上走江湖都忘了有自己这号人了?今天非要让这世人看看冲虚子的名声在江湖上到底还管不管用!
那冲虚子手中拂尘猛然向顾惜甩去,仿佛那千万根银丝倏忽间拔长了一样,顾惜一边后退一边举剑在胸前绕了个密不透风的圆圈。
“小小年纪好本事!”冲虚子嗤笑一声,用力一抖,仍将真气灌注于拂尘之上当作剑直冲顾惜面门而去,顾惜只觉一阵大力袭来,知道这老道动了真格,便也全神贯注,将真气提于丹田,后面就是河,无法再退,便只能硬着头皮提剑迎上去。软软的拂尘此时在那老道手中却是比剑还锋利,顾惜缠斗上前,脚尖轻点灵活地从一侧绕到老道身后,那老道却同时转身,拂尘缠住顾惜手中木剑,顾惜只觉木剑像被拉入了泥沼之中,不知往何处使力,越是用力越是被那拂尘缠得紧。
“臭丫头,还不说实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