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妩枳去的。

程辞扯了扯领口，在一片昏黄中转身离开。

杨晟骁望着他略显清瘦的身体掠过两旁的田地，行走在泥泞路上，让他无端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

黑夜很快来袭。

妩枳似醒非醒的半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身上被盖着暖和的棉被，屋外可以听见狂风呼啸的声音。

屋内还有别人的气息。

妩枳撑着床做起来，被子滑落到腹部，微凉的寒意覆在身上，让她清醒了不少。

屋内随即也被点燃了蜡烛，温暖的黄色照亮了不大的屋子。

妩枳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床边等着的两人和角落里的两妖。

程辞到了杯水给她，“醒了？”

妩枳点点头，加了几滴溪水在杯子里，一口气喝下去，手腕上能清晰的感受到微痒的痛意。

钟弃正趴在床边，眼里充着红血丝，看到她担忧又乖巧的喊了声，“姐姐，晚上好。”

妩枳揉了揉她他微软的头发，“去睡觉吧。”

钟弃摇头，“不去，我想和姐姐一起。”

程辞瞥他一眼，摸了摸妩枳的额头，探了下温度，语气温柔，“枳枳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

妩枳也点点头，“小孩子不要熬夜，快去睡觉吧。”

钟弃抿了抿唇，软萌软萌的应了声好，乖乖的离开房间。

妩枳看向站在角落的萱萝和蔷薇花妖，“你们有事？”

萱萝扭头，别扭道，“我桃子还在你那儿呢！”

蔷薇花妖可怜巴巴的卡在墙缝里，在妩枳脑海咯使劲掉眼泪，哭的好生可怜。

妩枳看了眼蔷薇花妖，招了招手让它过来。

蔷薇花妖几乎是冲过来的，妩枳似乎都能感受到它那劫后余生的快乐。

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萱萝又给拔了它花瓣了。

“呜呜呜，主人……”

蔷薇一开口就哭，还人性化的用两瓣花瓣做捂脸状。

妩枳，“你和我定的契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蔷薇花妖害怕的看了眼凶巴巴的萱萝，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一样，叭叭叭的解释。

“那个叫做死契，我们妖族五级之后就可以和人类契约，死契就是相当于把我们的命买给你，无论生死都由主人掌控，不能伤害主人，也不能背叛主人，不然就会立即死亡并且祸及三代，而且死契不能解除，是妖族的禁忌，使用的妖族都是……胆小之辈，会被所有妖族看不起，并且会被全妖族追杀……”

“还有一种契约是活契，是……是认我们妖族为主人，听令与我们，被我们控制做任何事，并且不死不灭，无法背叛，无法掌控自己，与傀儡无异。”

妩枳半信半疑的看着她，“那么说，你已不是成了妖族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这样与死也没什么两样了。”

蔷薇花妖嘤嘤嘤的哭起来，“我太害怕了呜呜呜……而且这禁忌契约还是有很多妖用的，只要偷偷的不会发现就可以了……而且与人类契约之后，本来就相当于和全妖族敌对，他们要杀我也正常，我再杀他们就好了呀！”

妩枳：“……”

妖都这么无情无义的嘛？

“那你的亲人朋友呢？你也会和他们对上？”

蔷薇花妖一些疑惑的抖了抖花瓣，“主人，我跟了你，我和他们就是敌人了，要是碰上面，那是肯定对上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