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即使昏迷也不住地冒着冷汗的桦舞,坐在床头陪伴着她的俞白拿着帕子轻柔的替她擦着,随后便一直握着她那冰凉的手,不知在她醒后该如何对她说出那对于任何女人都可称为噩耗的事情。
过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桦舞才幽幽转醒,刚刚醒来的她还很虚弱,在看清是谁守在自己床前后,便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被俞白坚定地扣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长...长宁,你在这里有多久了?累不累。”
看到桦舞的嘴唇泛白,俞白稍稍蹙眉,松开了对她的控制,又重新坐回床头,轻叹了口气,才开口。
“不久,我才刚来你便醒了,看来你也是想见我。”
听到俞白与自己开玩笑,桦舞的心底也跟着少了几分紧张,她将手放在自己已经变回平坦的腹部,嘴角缓缓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嗓音像是快哭出来一般。
“他走了,是么?”
“...恩。”
“我...还会有孩子了吗?”
见到桦舞眼中的悲怆,俞白连忙握住她冰凉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太医说,若是好好调养...”
“长宁,你不要哄我了,我都知道。”
俞白欺哄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桦舞打断。
看着强装坚强的桦舞,俞白抿起了嘴角,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是个男孩,太医都已经诊出来了,却被我给弄丢了,长宁怪我吗?”
“不怪,你的身体重要。”
听到俞白的话后,桦舞像是心底有了点底,费力地昂起头与俞白视线相接,不过几秒钟便红了眼眶,沙哑的嗓音满含脆弱。
“我知道,我骗不过您,真的不怪我吗?”
再次叹息一声,俞白将手放在她的额前,轻轻替她舒展了满是悲怆之意的双眉。
“你既不愿嫁给瑾清,当初为何不同我说。”
被俞白如此温柔对待,桦舞闭上双眼剧烈地喘息了几下,再次睁开眼后面上竟再找不到方才流露出的悲凉与心痛。
“您想多了,嫁给皇上,是我的福分,我怎会不愿。”
“那你,就是,爱上他了...深爱。”
桦舞的睫毛颤抖了一下,随后便咬了咬牙。
“对,既能帮他一个大忙,又可以被他铭记于心,我甘愿。”
俞白低头看了桦舞许久,她依旧如自己记忆当中那般脆弱,即便已经对她显露出了带刺的模样,却叫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最终,俞白仍是没忍心对她说出什么重话来。
“永远都要记住,选了这条路,就不要后悔。只是...”
“公主放心,无论将来皇上待我如何,我都不会在后宫作乱。”
俞白想的是什么,桦舞便是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没叫她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