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爷,今日是小女初夜,想必大家也知道些她的性子,今日能说服可是废了不少力气,从此之后,白盏便开始接客了。至于今晚,自然是要顺了那价高者得的规矩,各位,来吧。”
一语惊起无数浪花,台下顿时重新喧闹了起来。
“我出两百两白银!!”
“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是寒碜谁呢,白盏姑娘别难过,我出五百两!”
“哼,我出五百五,白盏姑娘还是看看我吧。”
“六百!!”
价高者得,不止是说说而已,虽说这些人不至于为了一夜春宵倾家荡产,但出手却也还是很大方的。
开始只是几百两的价位,很快被抬到了千两,甚至没有停止的架势,还在几十几百的上加。
不说这全部的银两,但是零头,都足够京城里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了,秦楼楚馆当真不愧销金窟的称号。
然而此时在场之人无一有闲情去想这些,他们的眼中脑中,只有台上那一抹倩影罢了。
楚俞白在风月阁的花名是白盏,与其他姑娘那般俗气的风格概不相同,可见风月阁对她的态度确实是不同的,不然也不可能任由她耍着性子做一个清倌。
不过这一宽容也就止步于今晚了,无论俞白这次是否选了个入幕之宾,相信鸨母今后都不会叫她再继续例外下去了。
一是她今天自己主动打破了以往不登台不卖身的坚持,二是她过了今夜便已经明码标价,她的身价已是楼内历代花魁的几倍了,只要是个生意人,万不可能放过这送上门的银子。
见台下喧闹渐止,一直站在鸨母身侧的俞白抬手抚了下脸上的淡粉色面纱,晶莹的眸光飘向众人后方一位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叫价过的男子,那男子衣衫华贵,大半张脸都被一张印了暗金花纹的华丽面具所遮挡,周身生人勿近的气息将他显得极为突出,很使他难泯为众人。
俞白轻薄面纱之下的唇角微勾,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凑近身侧的鸨母,低声同她耳语。
“这里就交给妈妈来应付,女儿回去准备了。”
说罢,她抖落了几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对着台下众人欠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丝毫不理会身后因她再次而起的喧闹与各式各样的调笑。
才从高台上下来,俞白就见到了刚才伺候自己穿衣梳头的丫鬟,还未等她反应,那小丫鬟便几步凑上前来,面上一片兴奋。
“我方才在后面的都听到了,姑娘的身价竟到了千两,这可是风月阁有史以来最高的价钱了,如此还没结束,姑娘过了今日,定会名动京城!”
“名动京城?这话可不是形容咱这种人的。”
俞白的心情很好,她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下丫鬟的话,她的声音听上去酥酥麻麻的,紧盯着她一双眸子的丫鬟顿时有些别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