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知那人相貌如何?”
“倒是没有多大留意,只觉那人体格健硕,一脸黑红,青筋暴起,实乃练武之人。”
“练武之人,会是谁呢?”霍子统暗自嘀咕道。“罢了,罢了,管他是谁呢,有铁就是大爷。”
旋即霍子统便向东北方向走去,单雄一路做好标记跟了去·······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便见一山洞,四周皆是杂草,高树遮掩着,不离近看断是看不出此处竟有山洞。
只见洞的西侧冒出浓浓的黑烟,里面传来打铁的声音,时而夹杂着呼喊声,霍子统便走了进去。单雄紧随其后。
翌日,刘琏正临窗而坐思虑,只见单雄走来,“大人,昨日卑职跟踪霍子统,发现一处山洞,浓烟滚滚的,时而有黑水流出来,卑职觉得可能是在私铸兵器。”
“带我去看看。”刘琏神色严肃起身道。
旋即,二人乔装打扮,寻着标记,果真有一山洞。
暮色来临,江南的夜晚静谧又聒噪,乡野间的野蛙呱呱呱地叫个不停,时而夹杂着蛐蛐的声音,好似在合奏乐曲,万家灯火皆已熄灭,遁入长长的黑夜之中,唯有刘琏处仍灯光微亮,不知何事使他彻夜未眠······
当人们在睡梦中不愿醒来时,却不知四周已危险重重。
刘琏先带领一群人将霍府包围,又派单雄带领一群人将山洞包围,将人押到衙门,还有那个铁匠。众人此时是惶恐不安。霍子统问询起身出门,“哎呀,刘大人这是为何?下官实在是惶恐啊!”
“哼,惶恐?你私自铸造兵器时,怎不知惶恐,今东窗事发,还不从实招来。”刘琏上前说道。
“下官怎么敢?再说了,这怎么也得讲人证物证吧!好歹下官也是一县之长,怎能做出此有负皇恩之事。”霍子统面色惨淡道。
“来人,把他们都带上来。”刘琏摆手。“这些人你可认得?”
“下官不识啊,不过是乡野村夫罢了。”霍子统嘴硬道。
“他们可认得你,已将你供出了,这便是你要的人证。那些兵器和这些银子便是物证。那铁匠手中的银两虽有磨损,但不难看出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目的是要把“霍”字涂掉。还有,市集上的繁华景象皆是你一人设计而成的,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刘琏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霍子统问道。
“哼,每日街市的位置是固定的,且卖的东西都不曾发生变化,着实让人怀疑。况且坊市制已经打破了,按理来说不可能位置不发生变。你说,怎能不起疑心。还有那酒馆,那日我佯装摔倒,那酒保扶我起来时我便感受到他与旁人不同,始料未及之事,反应竟如此迅速,且手臂僵硬,血液流动极为迅速,我想定是练武之人。而店中的彪形大汉,碗无酒,酒坛子尚未启封,我想他们二人定是眼线。还有铁匠的住处,临河而建,想必定是需要水,而铸造兵器则非水不可,还有方向,东北向正是太阳升起的方向,中午太阳炙热对打铁尚有好处。”刘琏有条不紊地说道。“诸如此类,我还有很多,你还要听不?”
“今日栽倒你手里算我倒霉,但是有人不会放过你的。”霍子统怒喊道。
“哦,对了,还有我偶遇的乞丐,原是富绅怎奈流落至此,已把你上任所做的恶事尽数说出,等着领罪吧!”刘琏道。“将这一干人等带走!”
翌日,王充得知此事,气得大骂道:“好你个刘琏,不知死活,敢断胡大人的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去狱中······”
待到刘琏审问时,才知霍子统畏罪自杀,死在诏狱里。王充将此事秘密告知涂节,后又转告给胡惟庸,接着又禀告给朱元璋,朱元璋大怒,下旨将霍府抄家,诛连九族,并命刘琏回朝。
刘琏得知皇上命他速速回朝,对单雄说道:“我怎觉此事尚未结束,不过是刚刚开始?”
单雄回道:“卑职也觉得多有奇怪,一个县长为何要私自铸造兵器呢,想来背后定是有人指使。”
“嗯,那日霍子统说有人不会放过我,我想这人便是幕后主使,待回朝时定要向圣上禀明清楚。”刘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