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我进了丞相府,却又被老头子赶出来了,原来,我不是老头子的亲生女儿,而现在,老头子更是要杀了我,不得已,我才躲进了熙王府,想不到,我竟沦落至此。”
生死挣扎,流苏紫现在轻描淡写地说了一番,却也觉得事情也不过如此而已。
细细想了想,其实有些坎儿,自己在当初经历的时候,的的确确以为自己迈不过去,当自己真真度过了这个坎儿的时候,其实觉得,也不过如此而已。
“哐当!”
云儿手里拿着的瓢却在这个时候掉在了地上,云儿慌忙定了定心神道:“小姐可是有什么大碍?”
云儿说着,随意一瞥,这才看见了流苏紫后背上那一道红紫色的於痕,云儿紧紧皱着眉头又道:“这些,都是老爷打的?小姐受苦了。”
云儿说着,鼻子一算,眼泪就跟着往下掉。
“哭什么。”流苏紫安慰着道:“不过是一棍子而已,保住了性命就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这一棍子挨了,就当做是报答了流丞相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吧。”
流苏紫实际上是在安慰着自己,不管怎么说,这个老头就算是帮着自己养育肉身,也是十几年了,就当做这个老头当时救下了这个女婴,是为了将来给自己重生来用的,这样一想,流苏紫倒觉得自己还算是赚了。
濒临悲苦的境地,流苏紫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自我安慰,而且还学得这样合情合理,连自己都快要把自己欺骗了。
想到这里,流苏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流苏紫感慨,原来自己要变,也变得这样快,就连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奴婢去给小姐拿药。”
云儿说着,伸出手来抹了一把眼泪,看着眼前的流苏紫,转身边想着朝着房间外走去。
流苏紫伸出手拉住云儿道:“云儿,不必了,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不过是一个疤而已,也算是让我记得清楚一些,自己曾经受过的伤,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流苏紫幽幽的说着,而后缓缓的靠在了浴桶边上,微微闭着眼睛道:“好……舒服。”
是啊,此时此刻,却是极其舒服的,即便是自己的后背抵在了坚硬的木桶边上,磕的疼了,也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难忘,就连疼,也这样畅快。
至少,这样证明着,自己还活着,不是吗?
只是流苏紫的这一番话,陡然传进了云泽熙的耳膜里。
“舒服。”
云泽熙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即逝,这个声音,自己好似在哪里听到过,那么清晰,那么深刻,却又那么模糊。
他想要想清楚,想要去去看明白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形,竟然让自己这样的似曾相识。
声音是从流苏紫进的房间里传来的,云泽熙冷冷的皱着眉头,而后猛地推开了房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