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丞相磕头谢罪:“臣有罪,臣实不该在此打断宴会,但臣实在惶恐不安,恳请皇上恕罪。”
迟滇生手搭在椅把上:“起来说话。”
苏丞相:“臣不敢。”
迟滇生故作不悦:“恩?”
“是……谢皇上。”苏丞相颤颤得站起身:“臣……臣有罪啊。”
迟滇生没理会苏贵妃的紧张:“丞相为何这般言语?”
苏丞相又跪下来:“臣教子无方,惹皇上烦忧,惹战小将军暴怒,臣有罪!”
这时,苏豪也是颤颤魏巍得跪在了原地。
闻言,场面那是一片寂静,远座的闵至痕也皱起眉,战肆泽此时不明白也明白了。
战肆泽站起身道:“皇上,臣也有言。”
迟滇生深深看了眼战肆泽:“你又有什么话说?”
战肆泽笑道:“臣要纠正丞相大人的话,臣并未暴怒,毕竟喜不行于色,臣只是微怒。”
迟滇生只想扶额:“就这?”
苏丞相也是一脸僵硬,他扭头看向战肆泽,对皇上赔礼:“是臣,混淆了,还请小将军莫见怪。”
迟滇生摆手:“扶丞相起身。”
袂总管急忙下去搀扶:“大人,您还是起来吧,皇上已经龙颜不悦了。”
“丞相大人这话说的,真是素淡中带着一丝雅兴。”战肆泽瞥了眼丞相,最后看向迟滇生:“原先臣还以为丞相大人已经作罢,合着在这等着臣呐~”
迟滇生看着幸灾乐祸的战肆泽,明白她什么意思,他沉道:“这件事,已经罢了。”
苏丞相慢慢站起身,表情不变:“战小将军此话怎讲。”
战肆泽施礼坐下:“真没有寓意,请不要在意啊,丞相大人请继续。”
众人都是一副讪笑或沉默,只苏丞相竟当真继续:“臣恳求皇上息怒,同时,敬请战小将军,代为训诫吾那不肖儿。”
战肆泽表情意味深长,她正要开口反驳,战千烨落下酒杯道:“丞相莫不是觉得吾儿已成大器,可担当训诫大夫也。”
苏丞相假装听不出战千烨的言外之意:“正是,战家是我朝名门望族,在礼仪上更是屈指可数,还望战将军与战小将军莫要推辞。”
战肆泽暗道:“老狐狸。”
战千烨抬眸望去,最后看向迟滇生:“皇上,臣自知,丞相此言绝属谬赞,如此信任战家,但战家实难当此大任。”
众人都以为战千烨会松口,苏丞相眼眸微闪立马道:“战将军过谦了……”
迟滇生稳当坐在龙椅上:“丞相之意,是要战家带一段苏豪?”
苏贵妃立马道:“皇上,臣妾也觉得丞相的办法,不失为一个办法。”
迟滇生看向战千烨:“爱卿觉得呢?”
战千烨起身抱拳:“丞相过奖了,战家承担不起,吾那混账‘儿子’更是担当不起,且,不日后,吾儿便要远征。”
苏贵妃微微皱眉,朝皇上轻声道:“可让臣妾那蠢弟跟随也无……”
迟滇生眼神一暗:“这话便不要再提了。”
苏贵妃脸一僵。
苏丞相立马跪地:“皇上恕罪,臣为谋豪儿出路,实在心切了些,臣绝不再提,只望战小将军,可以在空闲时间传道一二。”
“皇上,臣也觉得这般不错。”苏丞相一党有人开口:“丞相这番诚恳,战小将军还是莫要推辞了。”
那人说罢,一位魁梧大将起身道:“小将军日理万机,怎么将事情放在这般小事上,你们是何居心?”
又一位大人:“此言差矣,此事怎能是小事?丞相之子虽顽劣,但还是可塑之才,战小将军莫要吝啬才能啊。”
陆陆续续几乎一半的文臣都这般道:“臣也附议,战小将军这般的人儿,一定能将丞相之子摆上正途。”
武臣明显不是文臣的对手,在口舌之争上从未赢过:“你们……”
……
战千烨听着喧闹,而后瞥了眼战肆泽,意思很明显——“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
事情火热化阶段,远处的闵至痕及时压住闵无雨:“父亲还是莫要掺和了,试想,两家如水火之式。”
闵无雨忙坐直:“吾儿说的是,吾儿说的是。”
闵至痕语罢,视线便一直看向战肆泽,只怕她无法推辞,只能无奈顺势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