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复斜阳,眨眼间,又到了一天的傍晚
战肆泽坐在四方桌一侧,看着仿佛对立的对坐二人,她的身后是远不敢近身的一众人,而为了贴近战肆泽,黑木几人那是恢复暗卫的恢复,成为小厮的成为。
戚祁拉着余下的人充当闲杂人等,一个个作壁下观,石代郎等人一早见了迟滇生,就仿佛来了底气一般,瞬间挺直了胸膛。
战肆泽正要开口。
迟滇生朝闵至痕道:“出去?”
闵至痕压住战肆泽又想开口的话:“自当顺从。”
战肆泽眼睁睁看着笑得灿烂得人出了门:“不是……你们二人怎么能一同?孤男寡男!不行……”
迟滇生朝战肆泽笑得温柔:“小肆我与他有些话说,稍等片刻……再跟来可好。”
闵至痕笑看迟滇生而后也道:“是啊,唔……一刻钟吧,在湖边等你。”
战肆泽还要说什么,白彦现出身影,战肆泽了然得没有开口,待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她才朝黑木道:“远远跟上他们。”
黑木低头应下:“是。”
空气突然安静,战肆泽站起身朝外晃悠着走:“他们二人只说不许跟,没说我现在不能出不是吗?”
戚祁紧绷的身姿一松,闻言翻了个白眼:“要夸赞你一番吗?”
战肆泽摆手:“那就不用了。”
当战肆泽出了客栈,她望向街道,待看不见闵至痕二人身影后,抬起脚朝暗无一人之处走去。
白彦四顾看了眼,才将信掏了出来:“蓝素说,东苍并未发现任何可秽乱的蛊物。”
战肆泽打开看信:
叩请金安,尊前敛笑,此方顺坦,只饶有一事,上奉下献,缠绕不清,溢于言表,至甚为悦动……久未闻尊前,望一切康适。
战肆泽将信卷成团一个合掌震碎,她一身黑衣,带红纹的衣摆与衣袖随风飘起,颜色微浅的编就腰带绕了个结垂在左侧,她将绕着红线、带着护腕的双手背在身后。
白彦见此,便知晓自己可以退下,他微笑间隐去身影,独留高耸入云巨树下的战肆泽。
战肆泽眯起眼暗自想着:“东苍也未曾见啊,那么上一世……令我昏就的究竟是何,又来自何处……”
战肆泽微抬头:“上奉……东苍要与依北联姻吗?听闻荒兽已除,你是怕了吗?看来终归要去一趟东苍……”
恍惚间,时间滑过……
战肆泽眼眸瞬间恢复清亮,她看向闵至痕二人离开的方向:“为何要独独将我撇下……哼!”
而同一时刻
湖边夜色撩人,但气氛却不是很好可谓弩拔剑张……
迟滇生左手负后,看不清表情听不出语气:“你苟且活了这些年,儒雅随和?温顺恬静?柔弱不堪?天下人几乎只知你要他们知的啊……”
闵至痕听出迟滇生话说一半,为何不继续的缘由:“那您呢?执掌天下的您又为何突然如此?”
迟滇生微侧身:“吾如何?”
闵至痕笑容不变:“愚见……莫不是昨日的种种,不是您使的小伎俩。”
迟滇生面向闵至痕:“那你今日不也用了伎俩,彼此彼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