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的度着步子出门,还不忘强带走还在埋头苦干的胖虎。屋内顿时清净。
“为何要躲?”
听苏珈珈问起,玄苏自己也没有答案。脑海里浮现出苏珈珈那张放大的冷峻面容,两人亲昵的纠缠,玄苏感觉那是一场梦。
“我…我没……”
忽而灵机一转:“听闻惊尧大哥要来了?好久没见他了,他何时能到?”
苏珈珈半点反应也没有,转移话题的策略失效,但玄苏并不死心,二次转移。
“对了,你师兄说文曲去了别处,不知他去了哪里?”
玄苏感觉臂上力道松了松,又见苏珈珈的眼眸沉了沉,看来是并不打算死磕这个问题了。虽然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好歹是搪塞过去了,玄苏便也没去深想。
“惊尧体质特殊,让他来此,是需要他来验证一些事情。”
体质特殊?玄苏只记得惊尧是苏珈珈从外面捡回来的,不能修灵,平日里与常人无异,又何来体质特殊?
出于好奇,玄苏又坐了下来。
“验证什么?”
苏珈珈:“说来话长,待惊尧来后,便能知晓了。”
虽然玄苏现在就想知道,但苏珈珈不好解释,等等也无妨。
“只是熙极国与此地相距甚远,且路途崎岖,惊尧大哥若靠寻常马匹,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达。”
苏珈珈默了默,才道:“本想让你携胖虎前去接应,但今晨师兄与我商议了一番……”
事关自己,玄苏又提起了好奇:“如何?”
苏珈珈抬眸瞧了瞧玄苏,缓缓问道:“你可听说过极地雪原?”
玄苏想了想,摇头。
“极地雪原,据说是佛陀界的过渡地。”
极地雪原没有听过,佛陀界却是听过的。在人间,早就流传着各路天神佛陀的传说,不过百姓都将神佛归为一家,玄苏也没刻意去区分过。
如今听苏珈珈提起,玄苏才想起,人间常有僧侣,便是佛之信徒,只是规模极小,又极其低调,故信奉者未有天神这般广泛。
玄苏意起:“可是要去极地雪原?”
既然提起,定是有所作用的。果然,苏珈珈点了点头。
“现今,魔物藏匿于万渊谷内,我也寻它不得,待它恢复元气之时,情况便会更为棘手,我们也得另做打算。”
苏珈珈顿了顿,看向玄苏道:“若论度化之力,当属佛陀界,然打开界点,非你不可。”
非我不可?恐怕是非先天灵胎不可吧…因为只有先天灵胎,才可准确感知界点所在。
玄苏又想起了无栖,心下有点发凉,脸上却不动声色。
现在也不是忸怩的时候,玄苏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将这麻烦的魔气处理掉,才是首要,儿女情长,倒可之后再慢慢处理。
虽以大局为重,玄苏心情还是有些许的不好,语气也寒了一些:“嗯,那便去吧。何时动身?”
见玄苏态度忽而变换,苏珈珈眉上微惑,轻声喊道:“玄苏?”
这般轻柔之声,玄苏却觉遥远得很。此刻他正值气头,也没有什么好语气:“要去便去,我吃好了,你随意。”
这怒火来的莫名其妙,苏珈珈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愣神的一会儿,玄苏已经甩着花哨的袖子出了门。
………
“哼,笨蛋苏珈珈,真是气死我了,等这些事都弄完了,我一定,一定…”
玄苏憋了半天的劲,也接不出下面的话来,只得垂头接受自己的无可奈何。
他又能如何呢?又不是能揍一顿解气的事,牵牵绕绕的,叫人好不心烦。
偃旗息鼓,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玄苏只好狠狠踢开脚下的石子,发泄一下满腔的五味杂陈。
石子在玄苏脚下骨碌碌的往前飞滚着,落到小径竹脚下,玄苏抬头一看,才恍觉是到了临阳的院子。
此时正值烈阳,青竹遮了大半的炎热。玄苏躁动的心思忽而在瞬间清空,往前走了两步,悄声推开虚掩的门房。
药香味缓入鼻腔,渐进肺腑,怡心静气。玄苏先是静言瞧了一眼榻上之人,而后掩了掩被子,在床沿坐下。
四下静谧,窗口投射着暖洋光线,婆娑起舞。这样的环境,适合休养,也是个难得平性之地。
玄苏不由得净心下来。扶丘已说过临阳暂时无碍,玄苏便也不会杞人忧天,静坐在侧,默言良久。
也许是放空的脑海,会被忽略的记忆勾起,玄苏忽感鼻翼药香浓郁,满屋的草药味似曾相识。
不像是平常医馆浓郁刺鼻的药味,这股气息辛而不辣,醇而不厚,似是人精心调配过的。各种草药混杂在一起,却没有被其中哪种掩盖,亦或是其间有所相冲。能将各药草配合得如此的平衡,玄苏只见过一人。
犹记数月之前,玄苏与令狄归箔三人去拜访过一游医。那名叫桑妍的女子也担得了神医二字,竟能取三荩果之精华提炼,从而控灵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