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你又有何关系?她生在我宁家,自有自己的命数!”仰起头来望着男人,宁明绪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恼怒,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人的这番话,戳痛了他心中那不可触碰的地方,当然,这些无所而至,没有人知道,这般的愤怒,到底是因为什么。
“自己的命数?”男人喃喃的嘀咕了两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正在这时,就听见外面走廊上,隐隐传来了一帮人的脚步声,目光顿时瞪了起来,突然之间抬手拽住了宁明绪的胳膊,用力的往后一拽,与此同时只听见那木梦‘砰’的一声剧烈响动,被人从外面踹开来。
宁明绪心口一震,还未来得及反应,屋子里已经围满了人,把他们团团为在中央,门口传来了一声闷笑声,这闷笑声的主人,还让人十分的熟悉,抬眸朝着外面看了过去,就见一翩翩公子哥从外面走了进来,上下扫了屋子里的两个人,疑惑的嗯了声:“宁王爷?您为何在此啊?”
“吃肉喝酒,吟诗作对,难道周统领也要管上一管?”宁明绪皱着眉头望着眼前的人,却听人重重的哼了声:“那王爷可知道你身后的人,可是啸鹰山庄的逆贼!本统领自他进京之日起就盯上了他,还得请问一句,是谁给王爷的权利,和这贼人一同吟诗作对啊?”抬眸望向面前的人,看似恭敬,可话里的语气,可直直的朝向着人,宁明绪正要开口,就听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紧接着,传来了人快步跑步的声音:“周统领,你不在宫中,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随着一声稚嫩声音的询问,就见宁明筝跟在龙玉秋的身后,不光是两个人,后面还跟着十几个护卫,宁明筝气喘吁吁的扶着自己的膝盖,一路飞奔到长青楼,累的连喘气都喘不过来了,她可是真受不了了,这么大的运动量,活活要累死她。
不过还好,看着现在这副情况,应该是赶上了!望着对面人诧异的目光,龙玉秋抬步走到了几人跟前,扫了周统领一眼,又看向宁明绪,规规矩矩的叫了声:“先生。”看着人无恙,才稍稍松了口气,额头上跑的全都是汗,将宁明绪挡在自己身后,望着那周统领厉声说着:“谁允许你们来找先生的麻烦的!”
“回太子殿下,这一切都是……都是……”周统领低着头弯着腰,却不敢轻易把那两个字给说出口,宁明绪在后面望着,眸子里的光,也逐渐黯淡了下来,抬手拂在人的肩膀上,对着那周统领说着:“一切都是皇上所为,对吧?”
“什么?父皇要抓先生?”扭过头来望着自己身后的人,宁明绪虽然没什么表达,可也能感觉得出,他似乎不太高兴了,沉默了片刻,按着人的肩膀,叫人站在一旁,低声道:“秋儿可还记得,先生教过你,当君王者该如何?”
“当君王者,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用疑人,则江山不稳,若不用疑人,则江山不再!秋儿应当信臣,爱臣,才能的臣心,顺民义,天下才能太平。”重复着人曾经教过自己的,宁明绪冷笑了声,也不做声,只是转过身来,朝着窗口走了过去。
站在窗口前,扬起头望着那空中残月,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他也曾相信,他是信他的,但是他的信,永远都隔着一层说不明的窗户纸,那就是他是个外人,这几年间,他悄无声息的换掉了朝中老臣,宁明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做没看见,只管好自己分内的那分差事。
这份安逸和和平,也是他在尽力维持,他心中其实明白,龙问洲并非昏君,只是他依赖着他,不肯放他离去,又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百分百的信任着自己,深吸了一口气,龙玉秋跟在人身后,乖觉的揪着人的衣角,软声叫着先生,宁明绪低下头,望着那和小时候的龙问洲一模一样的小脸儿,嘴角带着一丝不经意的苦笑。
“秋儿,先生今日再教你一句。”宁明绪说着,扬起头望着头顶的残月,缓缓开口道:“当君王者,更应心狠手辣,不可婆妈犹豫,否则……否则啊,你会心软,明知他是你最大的心魔,最大的敌人!却只能眼见着他在你的眼前,你却下不去手,赶他不走!”
这莫名其妙的话,龙玉秋是听不懂的,可宁明筝听懂了,那神秘的男人听懂了,他们都懂,宁明绪此刻心里一定不好受,只是当着那年幼的太子,纵然心中再多的不快与复杂,也只能化为一声长叹,仰约思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