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礼腾地站起来,“许去病!你疯了!”
“三公九卿,相权制衡君权,是,这是读书人美好的权力制衡思想。可你们怎么不想想,现在是先秦时代吗,千年前的东西搁现在适用吗?或者说得更直白些,你们干得过皇上吗?干不过那就得服软,那就得认清现实!不然,世家又如何,大儒又如何,状元又如何,还不是赋闲在家,郁郁不得志!
你们这群人,就去做那群高洁明亮的读书人的表率去吧!我们凡夫俗子,当然就只能抱着皇上那根大腿,从一而终了!不过,如果你们真是高洁雅士,应该就在家过上不问世事耕读生活呀,出来丢什么人现什么眼!真是子立牌坊,假!”
许去病掸掸衣袖,伸出手,朝许坦抬抬下巴。
许坦连忙上前去扶他站起来。
许去病冲着一屋子怒发冲冠的男人笑道:“我有秀才儿子扶我,你们,有吗?”
这话噎得众人纷纷翻白眼,可又确实找不到话来反驳。
回到家中,许去病歪在塌上,淡淡地对儿子们道:“你们四个,可有怪我和宗房一刀两断?”
许承晖犹豫道:“父亲,何必做得这么决绝?这样做,以后我们家,可就没根了。”
许承明道:“五弟这次做得委实有点过了,要是不受到惩罚,以后可能有抄家灭族的祸事啊。”
许承瑞道:“可以和宗房好好说说,不需要除族那么严重。”
许去病道:“许坦,你怎么不说话?”
许坦明亮的眼睛直视许去病,“父亲,我觉得五弟做法并无不好,只是办法激进了些。但既然做了,就要从一而终!一女不可二嫁,既然选择了皇上这头,就要一直坚定地走下去!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向另一头服软!不光不能服软,还要愤起,就像您今日这般,鲜明地表明立场!”
许去病不由看了许坦一眼,想了想,一笑,“你很好。我给你取个字吧,叫承默。希望你保持初心,做到心中有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