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坤顺势也倒上去,“为了维持御史女儿好名声,我看你去不去吃午饭!”
史秸再次扶额,“嫁人真的好累,七大姑八大姨,应付起来比在娘家还难。早知道就听从家里安排,招个上门女婿,样样自己做主,可比嫁人轻松多了。”
许坤撑着脑袋,“要轻松还不简单,我大手一挥,谁敢找你麻烦。你自己非要装个贤惠人,我又拦不住。”
史秸闭上眼睛,“人啊,太精明了,会招来旁人嫉妒的。守拙装愚,是省去麻烦的最好办法。要不是怕祖父怪我不上心,那把钥匙我可懒得接。他老人家也是放心,家里的财政大权就这么放心地交给新媳妇,就不怕我把家业败光了。我问你,父亲的身体是不是不大好了?”
大家大业的,没有谁家会放心地将家产交到一个新媳妇手里,除非出了什么不可控制的大事。
许家能风风光光地把她娶进门,就证明近期并未出事。但外表上没事,不代表内里没事。这个时候拿出钥匙,大半是许去病身体原因了。郭氏是块爆碳,管家不过勉强,压根儿不适合打理家业。家里妇人虽多,但都是偏主子,按照许家人对嫡枝的偏心程度,绝不可能把产业交给他们。所以钥匙来到她手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她自己还有嫁妆产业要打理,并不大想帮忙养许家人呢。别说目前许家人纯粹是陌生人,就算她的娘家人,也是相处经年,内心里慢慢接受了,她才打开心房出手相助,怎么可能就为了区区一个男人,便无私地牺牲奉献。
旁的女人大概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结了婚之后便是身心交付,但于她而言,不过睡一晚的恩情,是远远不够让她真心付出的。说穿了,她在乎许坤的程度,还不足令她对整个许家产生认同感。
这种隐蔽自我的心思许坤当然理解不了,“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爷爷有这个心思。父亲身体不大好,但也不坏,应该不至于为这个。爷爷看中你本事又不是一天两天,想把担子交给你,让父亲从繁重的家族事务中解脱出来也是有的。”
史秸总不可能说她不想管也不愿意管吧。
许坤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有面子?全族人哪个不觊觎的产业,爷爷就这么当众交到了你手里!我看那些伯娘嫂子们当时脸都绿了,一定嫉妒得不要不要的。可惜她们算哪个葱,也配肖想我家的产业!”
史秸睁开一只眼睛斜了许坤一眼,“别对我抱有太大希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甩手掌柜,除了开头,什么时候亲自去打理百芳园的事务了。败光了家产,可不关我的事。”
许坤悄悄伸手在史秸身上游走,“放心,败光了也没撒。你男人挣得着私产,养得起你。”
男人心大反而是好事,要不然两个都成天心事重重,那这个日子就不要过了。
“明天我起不来床,回不了门,我爹大棒子打上门来的事,你觉得他干不干得出来?”
许坤手一僵,“你能不要扫兴么?小心我明天在老师那里告你一状,说你打我巴掌!”
“请便,只要你丢得起这个人,我也丢得起!”
可别说,许坤还真干得出来这种事!
史秸为了今后日子过得平顺,可以装笨装傻,许坤想讨好丈人丈母娘,为何又不能折点面子。
除了要适应陌生环境,白天要应酬婆家人,晚上还要应酬男人,成婚三日,史秸过得不可谓不累。
回了门,娘母终于有时间独处了。史秸松了一口气,正想在罗汉床上躺一躺,后背就着了夏氏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