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映珺踱步坐下,开口道:“我若帮了你,你以身相许吗?”
齐明稷头疼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我们能自己做主的,眼前先帮我们把这难关给过了,日后……”
“日后?我就怕我这次帮了你就没有日后了……”钱映珺眼里带着失落,“齐明稷,你被齐家除名,对于你来说,父母之命已经没有约束,而我,又父母双亡,没有人可以左右我们的婚姻,除了你自己。”
齐明稷见她认真,自己也正起色来,“钱小姐,我齐明稷虽然不才被齐家除名,但我堂堂九尺男儿,是绝对不会入赘的。还请钱小姐莫要在齐某身上费心,齐某何德何能,担待不起!”
钱映珺眼眶一红,沉默不语。
穆北柘真怕,她若是怒了,把他们交到钱合胥手中,于是起身道:“钱小姐,其实这次我们来此地,是为了救人。但救人,并不需要齐公子,我们偶然相遇,齐公子出手相助本是意外,之后我们绝不想再让齐公子为我们冒险。只希望钱小姐能将我们三人送出江南府,齐公子大可留在钱府,任由钱小姐处置!”
钱映珺眼睛一亮。
齐明稷暗骂一句无耻,指着穆北柘道:“表妹,你这是过河拆桥啊!若不是我在,你们能顺利拿到这东西?”
钱映珺这才发现齐明稷怀里一直抱着个小盒子,“这里面装的什么?你们是不是偷了什么东西所以才躲到我家里来?”
齐明稷眼见钱映珺眼睛发亮,知道她是个看到稀奇玩意儿就喜欢硬抢的古怪性子,立马把手紧了紧:“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一株毒草,我拿来练毒玩儿的。”
“毒草你看得这么紧?”
“那可不得看紧了,万一练出无药可解的毒药,哪天趁你不注意下到你碗里,看你还天天缠着我不!”齐明稷吓唬道。
钱映珺脸一黑。
穆北柘眼见他想坏事,狠狠踹了他一脚:“你闭嘴!”
“表妹,我既上了贼船,就不会轻易下去的。反正这东西出不了江南府,死的是你的情郎,我无所谓!”齐明稷跳到一旁,不屑道。
穆北柘气得话都不想说了。
“表妹?齐明稷,哪个表妹?”齐明稷的表妹钱映珺知道,是宋南湘,但她人已经死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表妹。她不曾听过,齐家还有第二个外孙女。
齐明稷死猪不怕开水烫:“她是宋南湘的亲妹妹,宋南沅。”
“宋南沅?”钱映珺略微思考了一下,想到刚刚齐明稷说的情郎,就想起一个人来。“你们是给齐王拿药的?”
“是。”
“不是!”
穆北柘和齐明稷四目相对,又是电光雷鸣。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阎无双知道穆北柘想隐瞒齐王还活着的事情,但既然有求于人,就得真诚相待。“钱小姐,齐王危在旦夕,急需此药。我知道,钱小姐是深明大义之人,如今祸乱四起,齐王是唯一能让天下太平之人,还请钱小姐帮我们出去。”
阎无双不知道钱映珺能用何种方式送他们出城,但江南府内若是她都做不到,那就没人能做到了。
钱映珺想不到那么远,她只知道,三叔钱合胥背后有京城的人做靠山,那人不倒,她就永无出头之日。商人嘛,总归是有利可图才肯做事,日后对付三叔还需齐王帮忙,今日这个忙,她得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