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虽心里向着他,但做事速来公正,那于绍良因为独身一人无牵无挂,更是刚正不阿,谁的面子都不给。当初他选这人当京兆尹,本是为了对付齐王,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砸了自己的脚。
此刻他只希望,没有那半瓶寒月夜,毕竟这药他亲眼看着皇后毁掉的。但穆瑶既然敢来,他觉得,也有可能是她事先就准备好的,毕竟,她们跟齐家还是有来往的。
想着,外面就通禀,京兆尹于大人,张相来了。
穆启元向魏闫使了个眼色,魏闫会意匆匆离开,穆启元则准备再拖上一会儿,想着让安嫔找到那东西,趁早销毁。
“陛下!”丞相和于绍良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于绍良将口供呈给穆启元:“陛下,公主想必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知您了,这是供词,请陛下过目。”
穆启元不想看,他的这个好女儿本事不小,没有把握的事她根本就不会做:“张相,你来看。”
张相拱手道:“陛下,路上臣已经看了,那证人说,是一个太监去拿的药,五千两白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真如公主所说,能在安嫔那里找到证物,那基本可以证实,是安嫔杀害祥妃,陷害忠良!”
张相不是个小气的人,当年宋相跟他担任左右丞相,他们虽政见不同经常在朝堂上吵来吵去,但宋相为人光明磊落,从不会公私不分。甚至下朝之后,还经常邀他喝酒,两人有时候一聊就是大半天,互称为知己。
他敬佩宋相,后起之秀,却从不妄自尊大,把他当兄长师友一般对待。所以当年之事他也心中蹊跷,并一直暗中调查着此事。他甚至怀疑过陛下,但又不敢真往这上面查。因此知道作案的人是安嫔,他一点都不打算庇护,一个商人出身的妃子,胆子也太大了些。
穆启元想着魏闫应该没那么快,就周旋道:“那证人是否可靠?他那药是从何处拿的?我记得寒月夜仅此一瓶,几乎无药可医,所以一直被齐家藏在密室之中,不然当初也不会怀疑到宋夫人头上去。”
“陛下,臣问过了,证人说他本是齐家的学徒,跟齐家大少爷关系不错,所以就怂恿齐家大少爷偷出此药,后又从齐家大少爷手中偷走此药,并逃出齐家卖给了宫里的人。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宋夫人一直在京城,所以,应该不是宋夫人做的。毕竟当时陛下当时只是怀疑,而宋丞相夫妇又都自尽于府中,所以才认定了他们有罪。”于绍良道。
他们自尽,是穆启元逼的。他欺宋相心中有大义,不愿朝廷因为皇帝做了错事而遭遇变故,导致民不聊生。
穆启元敬他,本欲放宋家子女一条生路,是皇后说,斩草不除根必留祸害。但是他错就错在,不该害了这两个孩子,以至于自己的子女反过来要跟他作对。
穆启元瞧着外面,似乎看到了魏闫跑回来的身影,想着事情应该已经办妥,没有物证他们奈何不了安嫔,就道:“好,那就去安嫔的院子里搜上一搜,若是寻到证物,朕定不饶她!”
“不必了,陛下!”响亮的声音在魏闫身后响起,两个丫鬟押着安嫔跪在地上,淑妃和贤妃同时走了进来,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