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齐王在正阳门,等待传召!”
“他不是死了吗?”穆启元喃喃道。
“陛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还请陛下先传齐王进来,好好解释!”张相道。他其实一直隐隐猜着,齐王或许真的没死。因为这几个月他交好的那些直系官员都没有任何慌乱,甚至皆都暂避锋芒,连朝事都不甚积极。最为明显的就是第五奉年还有权家军。
而徐公,突然有些明白书剑的所作所为。他来他的北衙军,只是暂时的,他心中永远只有齐王殿下,甚至冒着被罚的风险,给齐王铺就回京的路。
他们这些人,包括鲁王的篡位,都算的清清楚楚的,连他,自以为掌握了先机,却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除了张相,其余人各怀鬼胎,皆都不敢开口,穆启元静静扫了他们一圈,无奈道:“传齐王!”
宋南沅在宫外站了许久,风很冷,吹得她有些心慌。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利混过去,还有穆北柘,他现在在哪里?
“齐王殿下,陛下传召!”
终于,里面有了回信。
宋南沅扫了眼身后的尸首,立马有人上前抬起,跟在宋南沅身后,入了宫。
“父皇,反贼穆北榉已被诛杀,请父皇查看!”
穆北榉的尸体被抬到龙椅下,穆启元只扫了一眼,就撇过脸去。胸口中箭,一击致命,死的倒也干净利落。
之后,他抬起头把目光看向宋南沅,直直地盯着,盯得她头皮发麻。
“父皇,儿臣有罪!”想到琴桑的嘱咐,宋南沅立马跪下,叩首请罪。
“罪?你诛杀叛党,何罪之有?”穆启元此刻已经不能控制自己说出口的话,只觉得眼前这个,他亲生的儿子,太可怕了。如果安嫔不死,鲁王不会反,鲁王不反,他回来就是欺君之罪,那个时候他势力已被其他皇子瓜分,哪里还能脱罪!
但现在,他是有功之臣,他不能说他有罪,他还得赏,重重地赏!这一切,恐怕早在他的计划之中,这个好儿子,真是让他心生胆寒!
“儿臣因为一场事故,被误以为儿臣已死,还讣告天下,儿臣犯了欺君之罪!”琴桑说,哪怕皇帝不提,其他大臣也会提,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得在最开始提出来,好堵住悠悠众口!
“你诈死……”穆启元努力镇定下来,组织着语言:“欺君之罪……朕……”
“父皇,儿臣不是诈死,这件事是个误会!”宋南沅打断他道。她也看出来了,这皇帝确实被吓傻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误会……”
“是,儿臣那夜本是去被烧的宅子那里查看火情,但半路被一个杀手给截住了,那杀手武功极高,用刀。当夜因为火情,王府乱成一团,儿臣身边也没个保护的人,只得与那杀手独自作战,结果打着打着,就被他逼出城外,连听到动静的城门守卫都被他杀害。儿臣当时恰好看到城门口拴着一匹马,情急之下就骑马逃出京城,但那杀手穷追不舍,儿臣身受重伤,差点就没命了,幸好被一位夫人所救,才活了下来。”
宋南沅解释道:“儿臣这几个月都在外面养伤,昏迷了数月,前段时间才伤势渐好,跟琴桑他们取得了联系。今天本是连夜回京,想给父皇一个解释,却不想恰好碰到鲁王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