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们都进宫吧,诏书不立,天下必乱。本王知道你威望颇高,在诸皇子中又最为年长,继位非你不可。”纪王道。
宋南沅虽知道他同意立她,但听到这话从他口中亲自说出,还是下了颗定心丸。
“我这就派人去请。”宋南沅恭敬道,随后走出房间向阿彦招了招手:“去把张相,第五太尉还有魏国公都请进来。”
四人到齐后,宋南沅走到皇帝床前,泣言:“父皇,儿臣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儿臣心里也难受。但江山社稷为重,您一病不起,这担子总要有人来抗。儿臣不才,请了纪王爷,魏国公,丞相,太尉,请他们作为见证,还请父皇点头示意,在诏书上盖玺定论。”
宋南沅说完,往后退了一步。她擦了眼角眼泪,看到皇帝瞪着眼睛,神情愤怒。
四人走到床前,纪王开口道:“陛下,老臣知您心有不甘,但天意难测,齐王勤劳政事,节俭爱民,乃诸皇子之楷模,实为继位者最佳人选,还请您点头,在诏书上盖玺定论!”
纪王说完,拱手跪下!
其他三人亦跪下,出声附和:“请陛下点头,立齐王为继位者!”
皇帝张着嘴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他不甘心地伸出手,却僵硬地悬在半空,终是无力垂下。
“陛下,您不必发声,要是同意,就点个头。”纪王道。
皇帝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向身后的宋南沅。宋南沅想到这人的绝情自私,想到死在他手下的那些无辜性命,眼里带着不屑。同时朝他递了个警示的眼神。
皇帝手掌颤抖着,心想若是他此刻不点头,怕是连死都不得好死,就眼眶一湿,点了头。
纪王松了口气,“请陛下指出玉玺所在之处。”
皇帝看着书案,玉玺就放在书案的暗格里。
这个阿彦其实早就知道并告诉宋南沅了。宋南沅见他目光看向这边,假模假样翻了几下,最后打开暗格拿出玉玺。
诏书一早就拟好了,是穆北柘亲自拟的,琴桑模仿皇帝的笔迹又抄了一份。她拿出诏书,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王穆北柘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正德二十八年一月五日,巳。”
宋南沅念了诏书,问道:“父皇,可否?”
皇帝浑浊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许久,闭上眼睛撇过头去。
“纪王爷,请您盖上玉玺吧!”宋南沅把诏书铺在书案上,将玉玺双手俸给纪王。
纪王深吸一口气接过玉玺,来到案前,按了上去。
“恭喜齐王殿下!”第五奉年先喊了声,之后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宋南沅心中是忐忑的,但想到日后有穆北柘在身边,她又何须惧怕,于是收了诏书,拱手道:“谢各位!”
皇帝听着他们各自奉承,因愤怒,而剧烈颤抖着。送走所有人后,宋南沅来到他床前:“父皇,您应该知道,这是大势所趋!若儿臣继位非您所愿,儿臣替您难过,但儿臣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这么做,请您谅解!”
说着,她站起身来,走向外面。
贤妃在殿外瘫坐在地上,头发都乱了,看到穆北柘出来,她目眦欲裂:“齐王,你这是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