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沅听了立马摇头:“谁说我不困,我困着呢。明天晋王就要回来了,我还得应付他,我先睡了,此事改日再议。”
说着,她眼睛一闭,就打起轻轻的鼾声。
穆北柘戳了戳她脸,她动都不动,他以为她装睡,狠狠在她脸上吧唧一口,但那人只努了努嘴巴,眼都不睁。
真睡了?
穆北柘轻叹了口气,躺在她怀里,只觉得日后的路,任重而道远。
第二天刚过三更天,宋南沅就被穆北柘喊醒:“别睡了!醒醒了!”
宋南沅迷迷糊糊坐起,穆北柘已穿了孝服,并拿了一套往宋南沅身上套着。
“这是干嘛?”宋南沅睡眼惺忪道。
“守灵啊!昨夜就该守的,只是孝服还在赶制,所以淑妃就说再等等。这不,才三更天就送来了。”穆北柘道。
宋南沅很不情愿:“昨晚上都没守,何不等到天亮。”
“你还想等到天亮!天亮大臣们都来了,看不到你,岂不落个不孝的名声!新君本该在灵前守灵七日,因为要处理朝政,所以改为三日,你就熬这三天。且我得到消息,晋王昨夜已经杀了冀州余孽,估计今天上午就能赶回来了,你还得打起精神应付他。”穆北柘道。
宋南沅穿着衣服打了个哈欠:“诏书都颁布了,我也继位了,他就算回来了,他能说些什么?”
“他还好,但贤妃可不是吃素的,到时候难免追问一番,你说话前多思量思量,不要说漏了嘴。”穆北柘嘱咐道。
“知道了,我别的本事没有,圆谎的本事一流。”她接过穆北柘递过来的脸盆,洗脸漱口。清醒过后,跟着穆北柘去了乾清宫。
灵堂已经布置好了,淑妃领着几位妃子已经跪在那里。
穆启元后宫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几十人,但淑妃嫌她们聒噪,只让嫔位以上的妃子过来守夜,因此灵堂里只剩下七八个女人,各自啜泣着,被淑妃管教的大气不敢出一口。
唯有贤妃和宁妃,各居淑妃两侧,挺直了背,神情严肃,却无悲恸。他们跟皇帝本就没有感情,此刻看到齐王继位,连面子上的戏,都懒得演了。
宋南沅直接走到最前方,跪了下去。
穆北桁回来很快,天刚亮他就满头大汗进了乾清宫,身上没忘记换上孝服。此时灵堂内已经跪满了人,他脚步一虚,朝着棺木就跪了下去:“父皇!怎么这么突然,儿臣来晚了!”
说着,他痛哭不已。
宋南沅心想,他哭得这么伤心肯定不是因为他父皇死了,而是没能早些回来,抢到皇帝之位。
说起来也是幸运,刚好这次穆北桁不在京城,不然,事情也不能进行的这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