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酉权毕竟是老江湖,立刻打着哈哈道:“侄儿说的是,你虽然常年不管公司内务,把担子都扔给我们,但你的权力没人敢越矩!”
听着这明里冠冕堂皇暗里实则贬损的话,赫连暮森向在场的人微微一扫,言语听不出喜怒。
“赫氏是我父亲曾经的心血,即便我人不在赫氏,我也不会不闻不问。即便这里的大小事宜,从来没有人主动跟我汇报过,我却不能放任不管。
因为,我怕我父亲地底下不安宁。所以,这不,今天这么重要的会议,没人通知我,我不也不请自来了么!”
他这话让大家听上去极为诡异,似乎包含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信息。
偏偏两位叔叔仿佛听懂了赫连暮森话里别样的含义,顿时寒从背起。
他这是怀疑他父亲不是死于意外,而是人为?要不然,不会说什么安息不安息。
赫连暮森却只风轻云淡地突然来一句,“大家,请继续。”
被赫连暮森中断,现在又要继续,众人心中心如擂鼓。
此刻要当着赫连暮森的面,去举荐另一位继承人,这件事情,让人极为尴尬。
他们都是赫连家的皇亲国戚,在赫氏一二十年,也算是元老级别,但是对于赫连暮森,他们接触甚少,不大了解他。
对赫连暮森最大的认知,是上次赫连一雄七十大寿,看到赫连暮森为了一个女人,一怒冲冠,惩治家奴,还对封家千金动了武,最后还不让人家在最佳时间得到医治。
那雷霆果断的手段,令人望而生畏,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今日,赫连暮森身边没有冷落雪,没有怒火,也没有任何情绪,有的,只是一种捉摸不透的诡异。这样的他,更令人感到敬畏恐惧。
他此刻犹如一尊神,淡笑风云,然而无形中传来的气势却是让在场的人透不过气。
有些董事们将举起的手悄悄放下,当然,也有两位叔叔的忠实粉丝,硬着头皮,顶着低气压,依然坚持着。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眼里都深思流露,赫连暮森微微往后一靠,唇角弯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缓缓举起了右手。
“我投三叔赫连酉权。”
一句话,让在场的全都愣怔,包括赫连酉权本人。
赫连飞虎暗地里狠狠地瞪了一眼赫连酉权,显然对对方产生了质疑。
他可不记得赫连酉权跟赫连暮森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再说了,即便赫连暮森要投,按照顺序,也应该是投他赫连飞虎啊!
难道,是赫连酉权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临时倒戈?
难怪那天追魂崖边刺杀会失手
赫连一雄也是颇为奇怪,“森儿,你为何投你三叔?”
赫连暮森抬起另一只手,拍拍赫连酉权的肩膀,“因为,我三叔说他一心奉道,无欲无求,膝下又无有儿郎,所以,我相信他,没有私心,一心只为赫连家族!是吗,三叔?”
明明笑的倾国倾城,却令赫连酉权毛骨悚然。
但是此刻他能说不是吗?当然不能!
赫连酉权觉得,这是大好机会,只要赫连暮森站在他这一边,那么方才投票给赫连飞虎的董事们,有些人一定会忌惮赫连暮森,或许,会把票投给他。
赫连酉权重重地点头,“那是当然!”
赫连暮森再次笑笑,看向大家,“那还等什么,举手表决吧!”
果不其然,由于赫连暮森的忽然出现,和带动节奏,有不少人悄悄换了右手举起来。
最后结果统计出来,不出赫连暮森所料,赫连酉权票数多出了十几票,胜!
面对结果,赫连一雄心中叹息。
他搞不懂赫连暮森是真的放弃还是另有原由,事到如今,他已经难以收回成命,只得按章行事。
“既然赫连酉权众望所归,这个月底是个黄道吉日,就定在那天举办交接掌家仪式,希望届时,在场的,都前去参加。”
赫连一雄再次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情绪的赫连暮森,心中顿感疲乏和困闷。
看来,他是真的老了,许多事情的风向,已经不是他能操控的。
“散会吧!”
赫连一雄站起身,看着赫连暮森欲言又止,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跟着管家走出了会议室。
在一片恭喜声中,人群渐渐散去。
赫连暮森走在人群后头,双手插兜,难得的惬意。
“暮森!”
赫连暮森停住脚步,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倏而平静。
他转过身,“二叔找我?”
赫连飞虎嗯了一声,面色有点难看,“你为何投你三叔,不投我?是我平日里哪里做错了么?”
赫连暮森稍稍讶异,“刚刚,我已经说了理由,二叔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那不是你真实的理由!”赫连飞虎很是笃定地道。
因为,他多少了解赫连暮森,赫连暮森不会平白无故地讨好某个人。
赫连暮森意味深长地笑笑,看向还在会议室里跟别人谈笑风生的赫连酉权,凑近赫连飞虎低声道:“这个,我不方便说,二叔要是真想知道理由,就去问三叔吧,毕竟,你们两关系一直都很好!”
说完,赫连暮森大步离开,留下一脸愤怒的赫连飞虎。
赫连飞虎转回头,隔着玻璃门,看着意气风发的赫连酉权,不禁双拳紧握,恨不得上前将那虚伪的笑容给砸的粉碎。
果然,他们背着他已经做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