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飞虎不停地磕头,苦苦哀求。
赫连暮森缓缓蹲下身子,抬起赫连飞虎那张比实际年龄苍老了十几岁的脸,眼底迸发出隐忍的狠厉和愤怒。
“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死的痛快吗?
原本,我看在同为一族的份上,让你在我父母灵位前自缢谢罪,赏你一个全尸就算了。
可是,因为你,因为你和宋棱雄的勾结,让我三年前失去了我的挚爱。让我再次又成了孤家寡人。
你永远不会明白,她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赫连飞虎唇角一阵阵抽动,不是很清明的脑子里,浮起了一个女孩的身影。
那女孩,美丽纯真,却是一身桀骜不驯。
原来,赫连暮森是真的深爱那个女孩啊!
赫连暮森冷冷地看着对方,“二叔,你说,让你干干净净的死了,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
所以,我也要让你们一家求而不得,让你们一家近在咫尺,一生不得团聚!”
他手一松,赫连飞虎瘫软在地,除了痛哭流涕,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敛起眉宇间的伤痛,赫连暮森起身,拍拍身上被赫连飞虎碰过的地方。
“二叔,没了腿,还有双手,你就这么继续活下去吧!
直到,你的血流干为止!”
脚步声远去,宗祠大门再次落了锁,祠堂内,一片昏暗。
赫连飞虎爬到兄长的灵位前,拿起牌位,按在胸口上,悔恨地放生大哭
f国某条林荫道旁,林立着各式豪华的别墅。
傍晚,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靠在路边的阴影处,前方十几米远,别墅的铭牌上用汉文写着“杜公馆”三字。
车窗全都紧闭着,路过的人除了只能看见自己的身影外,对于车里究竟有没有人一概不知。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路经迈巴赫身边,然后,在前方杜公馆门口缓缓停下。
驾驶室的门被打开,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利落地下了车,转到车后门,打开了车门,微微弯腰,朝内伸出了双手。
不一会儿,小伙子直起腰身,手中多了一个包裹严实的小糯米团子。
望着糯米团子乌溜溜的黑眼珠,小伙子弯唇笑了起来
“叫爸爸!”杜星宇伸出一指点了点糯米团子脸上的嫩肉,好不开怀。
小团子被他逗得咯咯地笑,才两岁多点的小人儿,张着嘟嘟的唇,举着小肉手,很认真地算着。
“八、八八”
车内传出一声娇嗔,同时一个窈窕的身影从车内下来,一袭深粉色过膝风衣,包裹着凹凸有致的玲珑身线。
“他已经两岁两个月了,你就只知道教他数八个数,好意思吗?”
冷落雪一甩齐腰长发,露出一张俏丽的素颜,拎着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斜乜了杜星宇一眼。
杜星宇朝冷落雪挤眉弄眼,“这臭小子,什么都会说,就连唐诗宋词杜能背,偏偏这声爸爸说不会,雪儿,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滚!少贫嘴,没看见我拿着一大袋的幼儿用品吗,还不快进屋去,一会儿爸妈又要念叨小南南了!”
“还是让你老公我来拿吧,我还可以连你也一起抱起来,雪儿,要不要试试?”
“试你妹!”冷落雪举起购物袋就要砸向杜星宇。
杜星宇抱着萌娃,带着邪魅的笑,撒腿就往大门里跑。
冷落雪一跺脚,“杜星宇,你要是再胡乱教小南南,以后都别想带他睡觉!”
大门内传来杜星宇朗朗的笑声,“小南南喜欢跟爸爸睡,没有我,他睡不着”
冷落雪气极,迈开大步追上去她非要撕烂他这张臭嘴,让他整天在外耀武扬威地占她便宜!
正要进入大门,冷落雪忽然站住,一个侧头,美丽清冷的眼眸盯着不远处停着的迈巴赫汽车那,心头划过异样的感觉。
盯了几秒,没有看出什么不妥,心想,或许,是邻居家来做客的亲戚停的车,便又抬腿进了大门。
看见冷落雪的身影消失在别墅的大门里,迈巴赫汽车车窗缓缓降下。
车后座,露出一个男人的侧影,浑身散发的气息也跟这迈巴赫一样,沉冷内敛。
男人的目光还在杜公馆门口停留,眸子里风起云涌,聚集着大片乌云,眼看就是狂风暴雨的前奏,俊美无俦的脸上,亦是玄冰般的冷。
空气中,传来细微的骨节移动的声音,听得前方的阿奴头皮发麻。
阿奴知道,那是少爷的手指紧紧攥在了一起,在极度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少爷,要不要我上门把少夫人”
一记冷光忽然朝阿奴射来,阿奴赶紧顿住,又改口,“是,冷小姐我去把冷小姐叫出来。”
“我有说过,要跟她见面吗?”赫连暮森声音冷硬,眼底飞着刀刃。
阿奴硬着头皮道:“您好不容易来一趟这里,不就是为了见她吗?”
这三年,别人都以为少爷是帝国里最尊贵的那一个,又有谁看得见,耀眼的荣耀背后,是少爷醉酒孤独的落寞。
当年阿奴只知道少爷兴奋地带着少夫人来了f国,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人一同去,却只有一人回。
少爷一身血衣地回到了国内,看着静悄悄的南苑,少爷忽然又是大口吐血,倒在了地上。
本来以为少爷怎么也会躺在床上大半个月,哪里知道,第二天少爷就去了龙城,从此,是天翻地覆,日月昏暗。
三年了,阿奴以为都不会再见到冷落雪。
今日一看,阿奴才知道,原来少爷真的是被少夫人给踹了,不仅被踹了,人家连娃儿也有了。
少爷想要与少夫人破镜重圆,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