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落雪为我证明了清白,你们却又说落雪咄咄逼人,试问,这就是夫人们一贯所谓的教养?”
夫人们被楚影儿说的面红耳赤,本想再辩驳几句,但是接收到男人们投来的警告和不满眼神时,赶紧住了声。
别看她们平日里都是风光无限,其实都是要看丈夫脸色行事的,要是惹怒了自己的丈夫,怕是在家中的地位也难保。
林氏脸色也是好不哪里去,对楚影儿越看越厌恶,连带着对冷落雪也讨厌起来。
“霆岳,你看看你请的都是些什么人。果然什么人,跟什么人做朋友。
一个是父母早亡,一个是父母不详,这样的女孩儿把她们请来,简直就是请了两尊菩萨,得罪不得!”
林氏讽刺的话,让楚影儿越发气愤,“老夫人,我来这里,是因为落雪的原因,落雪来这里,是因为赫连先生的原因,我们俩,都不想高攀贵府。
您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要是不走,岂不是成了要饭的!”
她挺了挺胸,“但是,有句话我得说清楚,父母双亡怎么了,也好过那些仗着父母的权势和宠爱去祸害别人家的孩子的人要好的多,更好过,表面上虚情假意来祝寿实则来作秀的某些人好上千万倍!”
楚影儿拉过冷落雪的手,“落雪,我们走,我们去吃大排档!”
冷落雪没有吱声,面无表情地被楚影儿拉着走。
只是二人才走了两步,便被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一见厉秣言出现,楚影儿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厉先生拦住我的去路,这是要为自己的未婚妻出头吗?也是,你的未婚妻好不容易接起来的假肢,被我给撞断了,你是也要卸下我一条腿赔给她吗?”
厉秣言眉头微皱,神情阴鹫,“谁敢卸你的腿,我要他一条命!”
他不过就是被人拉倒院子里谈了一会儿公事,这里怎么就跟变了天似的。
他转而看向另一边,“封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边,袁晓柔面如死灰,咬着唇,泫然欲泣。
封霆岳头疼得很,对厉秣言简短地说了个大概,“都是误会,女孩子之间偶尔耍个小性子也是在所难免。还请看在我和我夫人的薄面上,都不要追究了。”
这时,封夫人吃了药,也下了楼,听到封霆岳的叙述,心中已经猜到八九,不由得走到了封婉面前。
“向楚小姐道歉!”
所有人都停止了议论,似乎没有想到一向温婉的封清秋,居然会有如此严厉的一面。
封婉不屑地瘪瘪嘴,“我又没有做什么,干嘛要我道歉?”
封清秋轻哼一声,“你父亲会冤枉你?监控里的画面会冤枉你?明知道今天是我寿宴,你还要帮着袁小姐策划这些小心机,还要愚弄大家,陷害楚小姐,你以为,你父亲可以一直帮你擦屁股吗?”
封婉张张嘴,忽然有些敢怒不敢言。
自从封清秋这次醒来后,似乎就变了一个人,往日的温柔不复存在,对她不冷不热,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
有时候两人单独相处,封清秋会盯着她看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直看的她发毛。
封婉一转身,扑到了林氏怀中,哭道:“奶奶,我就知道,她一直都不疼我,以前的种种都是假的,奶奶,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林氏一阵心疼,瞪封清秋一眼,“你也是,霆岳都说了不要再追究,你还要她道什么歉,非要让她难堪你就心头舒坦了?”
可惜,封清秋在被一次次伤害后,这样的话早已经听麻木了,她太了解封婉的德行,还有林氏的护短。
“老夫人,封家的家教,是要儿孙们有错就改,而不是逃避责任。”封清秋义正言辞,丝毫不准备给祖孙两留任何面子。
“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先前陷害冷落雪,又陷害我,如今,还要陷害一个与她无冤无仇的楚小姐。
至于让她道歉,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还得看人家接不接受!”
封婉停止哭泣,抬起头,眼里含着恨意,“就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你就对我看不惯,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永远消失?”
“封婉,放肆!”封霆岳脸上也染上了薄怒。
封清秋却是面不改色,依然态度坚决,“你要是想消失,我也拦不住你,门就在那里,出了这个门,你永远就不是封家的孩子!”
有些人,无论你怎样掏心掏肺地对待,都会是农夫与蛇的下场。而有些事,你若是不表明立场,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封清秋的话,让祖孙俩皆是一惊。
林氏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怒怼她的封清秋,也是这般强硬,让她一日之间,几乎失去了丈夫和儿子。
在场的也都是大吃一惊,虽然封婉的身世已经不是秘密了,但是封清秋如此明面上的摆明立场,倒是第一次。
封霆岳头疼加剧,一边是妻子,一边是母亲与孩子,二十年多来,他似乎一直夹在其间,无能为力。
封婉虽心有不甘,却明显忌惮了许多。
她知道封清秋说得到做得到,她怎么可能失去封家这么大的一个依靠,何况,她还是封家的继承人。
封霆岳沉沉吐出一口气,“婉儿,向楚小姐道歉。还有袁小姐,事情都是因你而起,如果你不向楚小姐道歉的话,不好意思,我们封家,只能请你出去。”
主人发话了,就代表是最后的宣判,袁晓柔摸着自己的残腿,死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但是大家能看见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真正是让人心有不忍。
冷落雪偏头看向攥着自己手的男人,眨眨无辜的眼眸,声音不大不小,“森森,你说,袁小姐会不会忽然晕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