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暮森望向兵工厂后面的那座高山,双拳紧握。
一个手下在他耳边低语,说是刚刚的确发现对面的山上有异常。
赫连暮森捋了捋额前吹散的短发,脸色阴沉。
“宋棱雄,只要你退出竞选,接受军事法庭裁判,我可以不再插手你的事!”
宋棱雄岂会相信赫连暮森的话,事已至此,他没有退路。
“不,我改主意了,我要你死!”
闻言,“端木雷”朝宋棱雄脑袋上重重一砸,宋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赫连暮森抬手阻止。
宋棱雄的话应该不是骗他的,如果这四周真的埋有炸药,在不知炸药到底埋了多少的情况下,他不能轻举妄动。
一旦宋棱雄来个鱼死网破,不光是这里所有人,就算在安全区域的冷落雪,也会受到波及。
想到冷落雪,赫连暮森心头一阵揪紧。
他回头对一个保镖低声道:“通知阿奴,让他立刻开车下山,走的越远越好。立刻!”
保镖不敢迟疑,赶紧去通知。
宋棱雄摇摇头,讥诮道:“赫连先生还真是个多情种啊,难怪,你会被人拿捏。”
赫连暮森冷眸严厉地射向对方,“那也好过你众叛亲离,只认一张椅子当祖宗。”
宋棱雄被噎,恼羞成怒,“别忘了,我就只有一条命,可是你,还有冷落雪,还有黑煞堂一堆人的性命,他们,都将因为你的一个决定,而改变命运!”
赫连暮森不再理会对方的挑衅,而是心里默数着时间。
只要冷落雪顺利离开,他便再无后顾之忧。
至于黑煞堂的人,和他一样,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有可能牺牲的准备。
似乎察觉到了赫连暮森的异样,宋棱雄神情阴狠,“赫连暮森,我数三下,你要是不自行了结,就别怪我让所有人都为你陪葬!”
赫连暮森神情淡然,“我死不足惜,可惜了你斗争了这么久,却也一样要死在荒郊野地。你死了,明天端木雷正好光明正大地上台,你先前所做的一切,原来不过是为他铺路而已。”
这话触到了宋棱雄内心深处,低头犹豫。
他怎么可能愿意白白去死,他不过是在赌,赌赫连暮森不敢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
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赫连暮森面色一沉,一脚就踢在宋棱雄肚子上。
宋棱雄疼的嗷嗷直叫,跪倒在地上。
此刻的赫连暮森,犹如地狱的修罗,一手擒住了宋棱雄的咽喉。
“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你以为,你的那些所谓炸药吓的了我?你以为,我黑煞堂大堂主会被你一个小人一再挑衅?
宋棱雄,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要找死!”
宋棱雄被掐的面红青紫,却还是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表情。
“赫连暮森,你咳咳,你杀了我,杜家人也会为我殉葬,你,你当真不怕冷落雪会怨恨你”
赫连暮森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邪魅又妖冶,“她不会。我会告诉她,杜家人,全都死在你的枪下,然后,我为杜家人报了仇,杀了你。如此,大家都皆大欢喜。”
那没有温度的笑,让宋棱雄不寒而栗。
但是想到手里的王牌,宋棱雄又充满了底气。
“好!那我,就再跟你说一件事你以为,咳咳让冷落雪走的远远的,她就能安然无恙了?赫连暮森,这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决定。”
他已经喘不过气,反而凑近赫连暮森,“我在她身上,装置了一枚小型定时炸弹,就在她大衣的衣兜里”
赫连暮森神情一变,掐着对方脖子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隐隐还有些颤抖。
“咳咳我原本打算,只要你配合,我就放了她。可是,咳咳你偏要跟我作对,偏要把她送给死神。赫连暮森,余生,你就准备痛不欲生吧!”
“禽兽!”
赫连暮森一拳打在宋棱雄的鼻梁上,眼镜都打碎了,碎片扎进了宋棱雄的一只眼睛里,宋棱雄立刻发出一声嚎叫,面目惨不忍睹。
赫连暮森回头,声音尽量平静,“打电话给阿奴,让他把冷落雪的大衣扔出车窗外!”
“是!”一名保镖赶紧掏出电话联系阿奴。
赫连暮森死死地盯着面容已毁的宋棱雄,“你最好是祈祷她没事,要不然,不仅你,你的妻女,包括你宋家的祖坟,我都不会放过!”
赫连暮森的狠厉让宋棱雄终于生出一丝害怕,他捂着受伤的眼睛,鲜血顺着指缝流下,视线也是一片模糊。
保镖按照吩咐打了好几通电话,没打通。
“大堂主,这里的信号被人为的屏蔽了,我们暂时打不出电话。
“那就快信号车里的人员快点解除啊!”赫连暮森近乎怒吼。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号称国际一流的移动信息部,是糊弄人的吗?
听出赫连暮森难得的吼声,宋棱雄知道对方慌了,不由得阴笑一声。
他是不是应该再给对方来点猛料?
宋棱雄抬起手在空中,摆了摆。
几秒后,只听得兵工厂里响起一阵阵爆破声,顷刻间,几座兵工厂化为废墟。
冲击波波及到空地中央的一群人,大家本能地护住头部趴下。
“爸、妈!我们赶紧过去!”
杜星宇搂着白瑜,另一手拉着受伤的杜恒,趁着看守他们的士兵趴在地上避险的空隙,往赫连暮森这个方向奔来。
听到爆炸声,赫连暮森心中一紧,紧握的手枪停在宋棱雄脑袋上,停顿了一秒又放下。
这时候他还不能让宋棱雄死,万一他死了,他的死士一不做二不休,引爆冷落雪身上的炸弹,可怎么办?
“赫连暮森,我知道你有通天的本事,可是你却救不了心爱的人,你就等着继续做孤家寡人”
宋棱雄很是解气,既然他不能再站在峰顶,那他就拉着这些人一同下地狱!
十几秒后,忽地又是一声巨响,声音却是来自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