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失控跑出门外的冷落雪,赫连暮森将枪扔给阿奴,大步追了出去。
只留下一屋子的人还在那手忙脚乱地给白瑜掐人中,喊人叫医生
赫连暮森在巷子口追上冷落雪,不顾对方挣扎捶打,一把抱起对方上了车。
他亲自驾车,车开的很快,一直开出了龙城。
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脑子里一遍遍地在回忆过往。
冷落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许是对赫连暮森在封家的举动失望透顶,又或是想起自己这三年来的种种不容易,望向车窗外,眼眶一直都是红红的,更是一言不发。
一排排稀疏的路灯在她眼前倒退,即便是黑夜,她却忽然发现窗外的景致越来越熟悉。
赫连暮森连夜将车开到了南城蔺山脚下,停住。
拉开车门,他将冷落雪从车里抱下来,沿着一条盘山小路往里走去。
“这这里是?”冷落雪窝在男人怀里,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心竟然跳的有些飞快。
这么长的山路,赫连暮森抱着她却一点儿都不气喘,直到抱着冷落雪来到一片竹林深处,他才将对方放下。
赫连暮森黑眸发着光亮,这才幽幽开口,“这是我们初见的地方。”
冷落雪呼吸一顿,环视四周,记忆深处的情景顿时被激发出来。
的确,这是教堂后面的那片竹林,站在这,依稀还可以看见远处的围墙轮廓。
冷落雪嗔男人一眼,吸了吸鼻子,语带哽咽,“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遇见了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
赫连暮森抬起一根手指,为她拭去眼角的晶莹。
斑驳月光下,高大的身躯缓缓低下,赫连暮森握着冷落雪的手,单膝跪在了地上。
“都说我是最成功的商人,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我这辈子最成功的,便是在这里遇见了天使一般的你。”
竹林清幽,男人的话语深情又醇厚,“十六年,我们在人世间兜兜转转,十六年后,我们又站在了这里。落落。我只是想告诉你
眼前的赫连暮森,还是那个你初遇时的少年。
他爱你,无论今后还有多少磨难等着,他都义无反顾地爱着你!
此生不渝!”
冷落雪难以抑制地又红了眼眶,一大串泪水滴落在了赫连暮森的手背上。
赫连暮森低头吻去那些泪滴,抬眸看向哭成泪人的冷落雪,“落落,并非不信任你,而是怕再失去。我们已经错过了十几年,余生,就让我们彼此信任,彼此依靠,彼此珍爱。
嫁给我,立刻!”
男人的话听上去很是霸道,却是让人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
冷落雪心里的结逐渐解开,抖动了一下唇,终于,吸着鼻子点点头,“好,立刻!”
冷落雪的回答,好比星辰,瞬间照亮了赫连暮森的眼睛和心房,一如,她当初那般,也是这样照亮了他整个世界。
赫连暮森激动地站起身,将冷落雪紧紧抱在怀里。
“落落,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自己天生孤独,不会有人给我惊喜。
只有你,你一次又一次给了我惊喜。
请原谅我当初对你的误会,我只是,不相信自己会有如此好运。
落落,谢谢你,谢谢你把自己交给我,如此信任我。更谢谢你,让我有了做父亲的权力。”
冷落雪偷偷弯起唇角,傲娇地道:“你知道就好,以后,你要是敢再动不动吃醋拔枪,我就带南南离家出走。”
“不会了,再不会了”男人坚定地承诺着。
冷落雪眼睛都笑眯了,眼里,全是幸福的泪水。
送冷落雪回到封家,已经是次日凌晨,冷落雪已经在车上熟睡。
赫连暮森将冷落雪轻轻放在床上,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悄悄离开了冷落雪的卧房。
楼下,封氏夫妇也是一夜未眠,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局面给搅的措手不及。
白瑜现在还躺在床上一病不起,手上还扎针打着点滴,显然打击太深。
看着赫连暮森给他们毕恭毕敬地点头打招呼,然后又在对面落座,夫妇俩满眼警惕。
赫连暮森却是开门见山,“落落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想在惊蛰那天就把婚礼办了。
明天,我就会把聘礼送过来,二位放心,婚礼我们会按照龙城习俗举办,您二位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绝不会让二位不满意。”
夫妻俩互相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昨晚的消息他们还没有缓过来,现在又是一件大事摆在他们面前。
惊蛰?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封清秋干干地笑了笑,“虽然,我并不是很赞同雪儿跟你在一起,但是既然雪儿爱你,南南又是跟你生的孩子,我也就不好反对。只是这婚礼
我们两家毕竟是龙城数一数二的大户,这消息一发出去,怕是整个龙城都要炸了锅,就剩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
封霆岳也面露为难,“是啊,半个月太仓促,光是定做礼服都要一个月,还有布置喜堂,开祠堂问过祖先你这,也太心急了!”
赫连暮森点点头,“二位长辈的疑虑我可以理解,不过你们放心,一切,我早就准备好了。”
他顿了顿,眼里有一丝流伤划过,“三年前,我就向落落求过一次婚,我们商量好,等从f国跟杜家解除婚约后,我们回国就举办婚礼。
我第二天就暗地里就联系了法国一家造型师,为落落定制了几套结婚礼服,还有许多婚礼上要用的东西都让人准备妥当,就连当天的玫瑰花都安排好了
只是天意弄人,那一次f国之行,我们却被硬逼着分开了三年。
好在,我和她情比金坚,再次团圆。
所以叔叔阿姨,还请你们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半个月已经是极限,只是让两家有个心理准备,有个发喜帖的时间,哪怕是一分一秒,其实我都不愿再等。
我太害怕,这是一场梦,梦里醒来,她又不见了”
听罢赫连暮森难得伤情的话,夫妇俩沉默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