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酉权把心一横,“赫连暮森,你应该想到过有今天。可惜你太过注重感情,为了一个孩子,一个女人,就断送了自己一世英名。这样吧,你自己跳进湖里,叔叔我赏你一具全尸!”
赫连暮森唇角的笑意冰凉刺骨,“的确,为了女人和孩子,不值得。那我,也就成全叔叔你这番宏伟壮志。”
正当父女两疑惑赫连暮森这番话的意思时,忽然间,一旁的林子里串出了好几个人影,个个手持冲锋枪对着赫连珊珊。
而瀑布上头,赫连酉权的身后也是多了几个持枪的黑衣人,胳膊上露出的那个“煞”字,就足以让人胆寒。
赫连酉权抱紧南南,往边缘退了一步,“你们要是敢伤我,我就抱着他一起跳下去!”
没人理他,枪口依旧对着他。
“爸爸救我”
一声熟悉的呼唤,让赫连酉权震惊地看向瀑布下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神情惊骇。
赫连暮森抬了抬手指,全然不在乎眼前还有把枪对着自己。
阿奴得到指令,让人押着一大一小站到刚才冷落雪失足的位置。
赫连酉权怎么也没想到,赫连暮森竟然把自己的妻儿绑了来。
原来,赫连暮森没有说谎,他的确知道他这些年藏身之地。
蓦然间,赫连酉权有点后悔。
刘飞羽又害怕又生气,瞪着上头的赫连酉权,喊道:“早叫你不要听你女儿的,你绑人家的儿子,人家后脚就找到山里把我们娘俩绑了起来。我们娘俩被扔在地下室一夜,到现在都没有喝口水,你儿子都饿的两眼发花。
赫连酉权,我是倒了八辈子霉,跟你过这么多年苦日子,你赶紧放了人家孩子,把我们娘俩赎出去啊!”
赫连清福也有十四岁,可能是这几年过得不好,看上去身材偏弱小,加上又没有吃东西,整个人都虚弱地要倒下。
他可怜巴巴地喊着爸爸,喊的赫连酉权心都快碎了。
“你他么闭嘴,扫把星!”赫连珊珊怒瞪刘飞羽一眼。
她隔空喊话,“爸,冷落雪不比这女人强吗,还不是被赫连暮森一把推下了水。只要你有权势,还怕找不到女人再给你生儿子吗?
再说了,这个儿子是个私生子,对你争家产毫无用处,他娘跟你在一起,还不是贪图你的钱!
我才是你嫡亲的女儿,是家谱上有名有姓的,就算再怎么样,赫连暮森还敢当众杀害亲堂妹?”
刘飞羽气得浑身颤抖,大吼一声,“赫连珊珊,你个祸害,你爸就是被你这个瘾君子给害惨了,都是你怂恿的他!我们虽然在深山里过得苦,却也过了三年平静安宁的日子,可是你呢,你一出现,就是把你爸爸往火坑里推!你还是不是人!”
“我不是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个狐狸精,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还有脸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信不信姑奶奶给你一枪!”
赫连珊珊也是激动地扣紧了手枪,朝刘飞羽那边开了一枪。
幸好身边的黑衣人拉着刘飞羽一闪而过,刘飞羽才没有被子弹射中。
看到赫连珊珊失控,赫连酉权也是骑虎难下,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走哪一步才好。
“杀了这个女人,我就放过你!”赫连珊珊拿枪指着赫连暮森命令着。
赫连暮森抬眼看了一下赫连酉权,“你的意思呢?”
赫连酉权抱住南南,“你敢杀我女人,我就敢扔你儿子!”
赫连暮森又看向赫连珊珊,耸耸肩,“你们父女俩,我只能听一个,你们最好是商量好。”
“听我的!”父女两异口同声。
赫连暮森勾勾唇角,“这样吧,我让这个女人上去,看看你父亲是要她,还是要你。”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是最最有趣的事情。
赫连珊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后,晃了晃脑袋,保持清醒。“好,让她上去,要是老不死的怜香惜玉,我就把这小的先给做了!”
赫连暮森摆摆手,阿奴让人松开了刘飞羽,拿着枪指着对方后脑勺,上了瀑布源头。
刘飞羽哭着走到赫连酉权面前,声泪俱下,“酉权,你岁数已经不小了,能不能别再折腾?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地在一起。
你看我,为了你和儿子,青春也不再,以后,咱们就是吃糠咽菜我也再不多说一句。
求你了酉权,看在福儿份上,放手吧!”
毕竟是与自己共过患难的女人,赫连酉权一时心中不忍,眼含热泪道:“飞羽,是我没用,你走吧,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刘飞羽怔愣,不知对方心中到底作何想法,只觉心中升起一阵阵不安。
赫连酉权望向赫连暮森,阴着脸,“赫连暮森,事已至此,无论我放不放手,你都不会放过我。那我,也只有破釜沉舟,大不了,大家一起去见阎王!”
赫连暮森抬了抬手,阿奴将枪抵在了赫连清福的小脑袋上。
赫连清福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裤子都吓湿了。
而赫连珊珊则站在那,看着两方互斗,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刘飞羽跪倒在赫连酉权脚下,哀求着,“快救救儿子吧,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赫连酉权抓紧南南的后衣领,眼睛滴溜溜转,神情挣扎。
见双方僵持着都没有动手,赫连珊珊很是不耐烦,大吼道:“爸怎么退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再犹豫不决,你我全完蛋!”
闻言,赫连酉权下定了决心,提着南南的衣领,将南南身体悬空在瀑布上方。
“赫连暮森,你让你的人都退出去,我喊一二三,他们要是不退,我就松手!”
南南捂住眼睛,吓的不敢往下看,也不敢乱动。
赫连暮森拳头握了好几次,倏而松开,扫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刘飞羽,看向赫连酉权,余光却不经意地落在悬着身子的南南那里。
“你当真不管你的亲生儿子?”
赫连酉权冷嗤一声,“我闺女说得对,一个私生子,既入不了宗堂,又争不了家产,只能给我拖后腿,养他十几年,也是他该回报老子的时候了!“
“赫连酉权,你这是人说的话吗,他可是你亲儿子啊?”
刘飞羽怎么也没有想到,日日睡在自己身边的枕边人,一旦狠起来,是这样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