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韩非在临行之前已经叮咛张良莫要来送行,他想要不留任何的念想的离开,张良今日还是来了。只因,于张良而言,韩非也许就是此生唯一的知己,他于自己而言亦兄亦友,他是这世间唯一自己可以倾诉自己抱负的人。
人生能寻一知己何其艰难,如今他就要离去,也许此生就此天涯两隔,纵是冷情淡然之人也是难舍;虽是不知他此去前路如何,但是身为挚友也是要遥祝他觅得英主、实得抱负,纵使他未听见、未见着。
面对挚友的孤身离去,张良总是有着一丝的不安,但愿这是自己的错觉。以韩非的才华若是得到秦王的赏识,定是能够封王拜相,名流千古。若是成了,也许这就是韩国最后能够留存逆风翻盘的机会,若是败了,韩国的命数也会就此结束了。
在强者称霸的时代,这就是弱国的悲哀,弱国无主权,它的命运永远不会为自己决定。张良孤身站在城池之上,迎接这凛冽的寒风,承受这漫长而艰辛的冬日,祈祷着春日的来临。
如逆水行舟,虽是艰难,但是若是不前行又如何到达彼岸。而张良就是那天生的逆旅之人,他的使命、他的性情就注定了他不会是那随波逐流之人,纵使终是一人忍受冬日,孤独等待冰雪消融,即使身在高处不甚寒,也是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