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屋子其实没有其他东西，只放这大大小小的无字牌位，层层排列，材质不一。看着这些东西，郑合欢心头一窒，冷然的出声说道“月娘，够亮了，不用再点了。”

闻声，月娘停下手中的动作，烛光照亮牌位也照亮了郑合欢的面庞，看着郑合欢眸中的倒映着烛火带着晶莹的水光。月娘站到郑合欢的身边，在她耳边说道，语叙平平。“大人，这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归宿。帝国需要我们，但是帝国不能允许世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本来也是应该死去的人，灵牌上不能有名字，只有这些能够记录我们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曾经，郑合欢见过相似的无字牌位，那时何曾想到自己也会是这样的结局。世事难料，原来这次将自己交出去是这样的代价。

“月娘，在我死前可有选择吗？”

“大人，您的牌位会做成大些的放在上面，你可以选择灵牌的材质。”

知道最终的归宿，谈论自己的身后事也变得淡然。郑合欢现在觉得为了不早早的成为屋子里面冰冷的无字牌位与这些人挤位置，还是惜命些。

沿着来时的通道，二人回到地上。月娘合上暗道入口，回身叮嘱道“大人，天色未黑，不妨在花间留几个时辰，待入夜了再走。”

郑合欢自是不能现在匆匆出去，点了头，却未能忍住问道“月娘，屋子里面可有你熟识的人？”

女子顿时愣住了，面上一阵铁青，“不愿回答就算了，无妨的。”郑合欢瞧出月娘为难。“月娘明白大人的用意，里面我的夫君，将来月娘也会在里面，大人可以放心。”

“抱歉。”郑合欢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她本意的确是要确定月娘在其中饰演的角色。月娘很快恢复了平静，便要福身告退。

“大人，花间夜灯要挂上了，月娘先下去准备。”

见月娘要退下，郑合欢突发奇想出言问道“月娘，若是有一日有其他选择，你可愿意离开这里？”

“月娘别无选择，大人说笑了。”月娘在一瞬间心颤了，然而终究是回归了现实，认清了，心也就平静了。

月娘离开，郑合欢却偷偷埋下了这一瞬间的梦。日后发现，梦竟一直都在。认不清其实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