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隐秘行动,必须避讳。郑合欢也只能深夜潜入宫中,亲自与秦王口述行动计划。
他们的行动不能留下书面证据,也不能为他人知晓,唯有口述更加保险。其次,郑合欢想在临行前,从嬴政那儿得到些线索,亲自禀报更有机会得到线索。
行军打仗,郑合欢富有经验。然而这情报收集,做起来到底是生疏。在秦王面前,她立下生死状,至于行动如何实施这并不是一国之主需要费心考量的,他需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结果。
而秦王对于此也并未要求许多,毕竟楚国情况不甚了解,而且潜伏更加需要的是随机应变。前方变数太多,事前的过多规划到时也会是徒劳。
郑合欢跪于堂下,久久未见秦王表态,心里忐忑,但也不敢询问线索。
此时,秦王未表明计划如何,倒是又给了郑合欢一卷竹简。
“青铜剑的铸造乃是我大秦绝密,只有特定的人能够接触到,并且从锻造、查验到运送都是由寡人直接掌控,而这兵器数量与这记载的数量相符。所以有未登记在册的兵器流出,只能是内部的人所为。寡人给的竹卷里,有所有铸造青铜剑的匠人名单。”
未有表态,却给了线索,无论如何目的是达成了。
“寡人用这绝密名单,换的是致胜。我大秦将士的鲜血是珍贵的,莫要叫寡人后悔今日给了你这份名册。”殿中光线昏暗,照不清王的面庞,却显得他的目光凌厉。而他的警告绝不是叮嘱,那是敲打,是威胁。他将掌中傀儡喉间的枷锁彻底封上,她再也卸不下。要她死,要她生,皆在弹指间。
如此,言语间,郑合欢已经全身麻痹。带的胆怯,郑合欢放弃无为的周旋,立即谢恩离去。
夜已深,离开花间。却在家门前,红字笼下,遇上了霍琛。显然,他已经等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