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有钱好。
不亏她忍住没吃晚饭,早早去吩咐厨房,说昨日两位公子十分满意饭菜,望今日更加丰盛,若引得贵客亲睐,指不准会有如何如何的打赏。
要说是胡诌…谁有证据?
阳月心里美滋滋,当然论表面,肯定还是个温柔可人的青楼花魁。
静看贵客们坐定,然后涩弦拨开,挑琴复弹。
只是今日还未弹过几曲,她便被喊到了桌前,意料之中,阳月提早坐上饭桌,吃着热乎乎的饭菜。
李匀像昨日一般继续递酒,可看面前美人的气定神闲,再加青花瓷盘里正在莫名消失的佳肴…
阳月眼角上扬,以不知名的角度看到了李匀叹气的嘴脸。
就在那一瞬,她的脸蛋突然变得粉红,双眼迷惑而诱人,“小女子似乎…有些醉了,不…不可再喝了。”
面前两人眼睛乍然泛光,如同…看到了希望。
接下来,三人开始一系列“闲聊”…或者说,盘问。
考验套路技巧的时间到~
李匀笑言,“花醉姑娘真是好酒量,可在哪里练过?”
“以前喝过几杯,却并未多沾,不曾知晓我酒量竟如此之好…”
一副半醉不醒的迷糊模样,真教普通人实在信服。
“这样啊…”
方止临望周围看去,“看花醉姑娘这一身气质与厢房摆设,还有这出神入化的琴技,这怕是某些官宦小姐都比不上吧。”
阳月听闻,立刻放下筷子抽出巾帕,霎时泪如雨下。
李匀立刻过问道,“姑娘何故哭泣,莫非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这是明摆着说,快快快,把身世说出来,反正他俩都知道了?
“没想到与公子萍水相逢,却如此关心我这个青楼女子…”阳月泪眼婆娑,抬头相望,内心吐槽,“便告诉公子也无妨。”
“唉…小女子本也出生于官宦之家,可奈何新帝登基,家父又与旧党有所牵连,全家只能遭到流放…”说到半截,她手拈绢帕,哭的娇美有致。
“但是、但是,就在临近出发之时,小女子居然被那贪财的衙役绑去,买到这吟华楼,从此同家人失散,终困于此…”
这些可是“花醉”的真实经历,虽然…稍加了一丢丢脑补。
“竟不知姑娘身世如此凄惨!”
“唉,说来这新帝上任,杀伐果断,也的确是残忍啊…”方止临故作叹息。
但是这样的话,明显阳月得轻轻摇头。
“其实…小女子虽对朝堂之事并不了解,却也听闻新帝登基,爱民如子,不仅铲除奸佞,还改革财政,是为明君。”顺手擦了擦泪水。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反正这样说准没错。
“真论到底,不过是小女子命薄,又悔家父并无慧眼,选错了道路…”
说罢,滚滚泪花也停了下来。
“花醉姑娘有此等见解,真非寻常女子。”方临止唇角含笑,转头同苏匀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接着又是一阵套话,虽然相比之前尖锐减半,但绕绕转转地,还是需要慢慢应对。
不过敌方李匀的蠢劲儿…让她很生佩服。
好几次若非方止临圆场,恐怕傻子都该明白了他的目的。
唉…其实看李匀着急,阳月也是比较急的。
而躲在虚空内,正猥琐(…)盯画面的小启,又怎么可能淡定得下来!
看他们聊的什么东家姑娘快出嫁,西家开个糕饼店,都像这样套话下去…是该套到猴年马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