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月略微恍惚,“你怎么来的…”
“打扮成了替御膳房送菜的人。”
“那也进不了东宫吧。”
“东宫中有位侍女是细作。”
渐渐清醒的眼中,倒映出闫步眉间凝重。
“昨日下午,太子派宫女到你房间搜寻了一些首饰脂粉。”
“都是胡乱给说的用品。”阳月起身,揉揉眼睛。
“是被困住了?”
“恩,赵式御让我给老皇帝治病,却又怕我跑去傅姒二伯公那里。”
悄然间,闫步握住她的手,一点点磨砺。
“但我知道,你不会治病。”他斜睨床脚小小包袱,“这里有套宫女服,可以趁机逃走。”
阳月闻言,嘴角微凝,又感到闫步扶她起来的动作,生生僵在了原地。
不能走。
“会不会太危险了?”
“宫中如今忙着皇帝的病情,再加上…太子妃也出了问题,此时若逃出去,危险绝不会比留在这里更大。”
“可是…可是很突然,不会让旁人起疑吗?”阳月口齿稍显慌乱。
“各处已备好谣言,只到消息传开,都会以为是太子的逼迫惹恼‘仙姑’,然后使其飘然离去。”说着,闫步从衣口拿出一条娟绸,“这上面有一首诗,释为气恼,绝缘,将它留在这里,不会唐突。”
被这些精密的计划直接堵嘴,阳月的确拿不出更多理由拒绝…
“傅佑已乘车出府。”牵着她的手,闫步态度决然。“走吧。”
可是床榻之上,丝毫未动。
阳月默然抬起另一只手覆在闫步的手腕上,低头沉声。
“不走。”
空气流动,止了呼吸。
“为何。”
“我有我的打算。”
“你的打算…”闫步苦涩一笑,“什么?”
“……”
他转身,拧住阳月的肩膀,迫使目光相视。
“醉儿…你可知那细作,便是太子妃身边的陪嫁丫鬟。”
这时,阳月瞳孔微微收缩。
“听她说了。”
“所以你都相信吗?”
“……”闫步盯着阳月犹豫一阵,“那你为甚不走,又作了如何打算?”
见娇小人儿独剩无言,他齿间微颤,慢慢环住她的脊背,倚求安稳。
“…我第一次…像这样害怕…”
他涩痛地垂眼,从未像这般胆怯过。
“…对你而言,爱之一字…”
谁都明白,话里隐藏的颤抖。
阳月一怔,心中哀默。
残破的记忆里…爱…
她反手抱住闫步,埋入他的肩上,良久,仅存点点温度蔓延。
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她抬头摸索着闫步的一缕发,与自己的一缕紧紧痴缠。
看着此番扣结,阳月嘴边浮起清甜笑意。
“夫君,该叫我夫人了。”
闫步一顿,侧眼看向胡乱捆绑的青丝…
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这些…是我给你的心意…”
阳月趁闫步注目看发时,立刻含住他的双唇,或许是青丝相结,或许是懦弱扰动,闫步像在撕咬般回吻着,将她压在软榻,气息粗重。
一件一件衣物脱落,缠绵之间动作更加促乱,炙热扫过她的背脊,眼见小衣将要揭开,闫步却手掌停顿,渐渐神智清醒…
“可以。”阳月猛拽住他的袖口。
耳边惑声吹荡,闫步瞳色再次迷失,温柔撕咬时,黑墨眸中,闪过暗紫…
恍若错觉。
清澈卧房,不料溅起一室浓厚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