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好,能看看她就好。
饶那冰冻湖泊,原来早已涟漪四起。
夜深沉沉,禁军的火把似要将宣都搜尽。
“主子…主子…”
侍卫看着一地暗血,静静喊着。
良久……闫步艰难睁眼,面若行尸走肉。
“我们走吧。”
他抱紧此生最短暂的光辉,出了柴房。
城墙隐蔽的洞口,到苏国接应的马车上,腥臭难止。
……
闫步让花醉烧成骨灰,将她与珠链放在玉坛里,置于无数床头,未敢远离。
两年后,李匀与肖元莺大婚,庆喜宴上,闫步淡然喝着小酒,在众人闹洞房时,仍一人孤坐。
红烛罗帐,有璧人成偶,娇笑女儿将鸳鸯绢布赠予真郎君,余生可盼福意绵绵。
又是一年,战争纷起,闫步身着铁甲,提剑叱咤沙场,在与各国长达二十五年的拉锯里,其精绝战略功不可没,但到最后封赐时,他道一生疲累,唯留昭羽王爵于继子,便抱着骨灰玉坛,静住清灵道观。
刚满四十五年岁的闫步,而发苍目茫,他住在观中,最喜拿着坛子晒晒暖阳,看看秋月,可每逢清风扫过,他总忍不住痴愣。
当初,或许冰封的湖该一直尘封,才不会像这般难忘到痛苦…涟漪没了,湖泊就成了死水…
三个月后,闫步伴光阴离世,道观旁的方山林间,他抱紧玉坛,如愿与她合葬。
墓碑刻铭:吾与吾妻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