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皇子做伴郎,就连那京都守备之子也是新晋权贵,这么大派场的接亲队伍,市民们自然是少见。aisuren
顾家二公子顾铎站在门口,看着面前马上那新上任的未来妹夫和身后的几位爷,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怪不得顾家家族里那几个表兄弟死活也不愿意出来做为难新郎官的事儿,这要是下手没个轻重的,得罪了哪个自己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走。
顾家门外就只剩下顾家二公子顾铎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等着刁难要上门娶老婆的新郎官。
身后忽的刮过一阵秋风,落叶掉了几片掉到了顾铎的身后,他回头看,门边都是那些个不成器的表兄弟假模假样的出来要作势阻拦,脸上还挂着谄媚的虚笑。
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们一眼,念儿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该为难的还是要为难的。
他出了两个灯谜让他们在门前做最少一百个后空翻,并且得边做边猜。
余景焱又是个实在的,当街下马便开始咚咚咚的翻起了后空翻。
这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但是猜灯谜这种绕脑筋的事他是一该不想去猜的。
新郎官一个空翻跳下马,拂了拂身上压根就没有的灰尘,讨好的拉着顾铎赔笑道:“二哥哥莫要太为难我们哥儿几个,我知道你与念念感情深厚,但是我也很想快点见到我媳妇儿。”
就在订婚的那几天,余择言时常往顾家跑,和顾铎也混了个半熟,文韬武略俩人都能相谈甚欢,就连自己那把最宝贵的刺金匕首,余择言都大方的送给了顾铎。
怎的今天顾铎也不放放水呢?他出这三个头的母猪上哪找可真是活活给几个人憋个半死。
诩王殿下压根儿不关心三个头的母猪,他趁着余择言与顾铎攀谈之时悄悄溜上了顾候府门口,拦过一个顾家表兄便开始攀关系。
那顾家表兄是头一回见这诩王殿下,虽说面上硬撑着云淡风轻,但手里早就捏了一把冷汗,心也砰砰直跳。
这简直就是心理战攻击。
直到诩王殿下就要跟他称兄道弟之时,他识趣的赶紧去将那顾家大门的门闩打开了。
诩王殿下当即很是赏识的拍拍顾家表兄的肩膀,一脸微笑的递给了余择言一个眼神。
新郎官余择言顿时心领神会,大喊一声门开啦便首当其冲的冲了进去。余景焱也不数着做后空翻了,一个轻功腾空而起便直奔大门而去。
顾铎笑了笑,看着眼前这空车空马,遂转身向回走。
走到门边时他看见了仍是有些紧张的那顾家表兄,便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玩笑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正厅中,顾侯爷一身黑金外袍在正坐上正襟危坐着。由于顾念的母亲早逝,那座位便空着。
他神色严峻的看着面前匆匆而来的新上任姑爷,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和前些日子判若两人。
出嫁闺女的一方总是脸色不好的,余择言很是理解,他也非常想要个宝贝闺女。
进门还没歇息,便进行了叩首,继而敬茶,改称呼。
过程之中这顾侯爷顾湛仍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连给姑爷红包都是冷着脸给的。
末了他就说了一句话:“相濡以沫,好自为之。”
这一个好自为之可给厅里的众人吓了一跳。
那余择言便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好歹自己混迹宫中多年,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他连忙点头称是一口一个父亲叫的极其亲切,就差上去挽住他老丈人的手说一块回家住吧,任谁看了都不像是来娶媳妇儿的而是来娶老丈人的。
顾侯爷依旧绷着脸,心里有些想笑,但仍企图不让自己笑出来,脸色却是稍微缓和了那么些许。
就在此时,琥珀姑姑搀扶着新娘子缓缓的走了进来。
余择言也转头瞧,他的新娘子穿着盛装,盖着盖头,努力挺着腰板企图走出气质来。
他的嘴角憋着笑,看起来顾念这一身就够重的。
顾念盖着盖头,看不太清前方的路。他低着头偷偷从盖头下看见了一双玄色靴子上绣着一朵大红花,她便知道是到余择言身边了。
她想伸脚去踩,想了想还是算了。
其实顾念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但身后宫中来的侍女三步一提五步一说,顾念就算是不知道这些注意事项和流程也硬生生的将她的话背过了。
琥珀姑姑将顾念扶至余择言身旁,两人躬身叩首冲着顾侯爷拜别。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顾侯爷这么大岁数了,更是丢不起这个面子。但他仍是红了眼眶,赶紧坐下低头喝茶,免得叫旁人瞧见。
顾念被琥珀姑姑扶着一路向外走去,一路上满身的首饰撞的叮当响,随着风吹得树叶沙沙声,令顾念有些心思迥异。
人思绪缥缈的时候,走路就有些飘飘然,若不是琥珀姑姑及时提醒着,她差点就被脚下的正厅门栏给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