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寅半躺着的稻草上已然间全湿透了。
余择言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权寅,一言不发。
权寅倒是也能忍,嘴唇都咬破了也不叫出一声。
血珠顺着光滑的下颌流下,一滴,两滴,渗入泥土中。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余择言最终还是看不下下去了。
他将披风解下,随手铺在地上。将扔在半跪着的权寅扶了上来。
权寅蜷缩着身子背对着他,突然感觉到身后有股暖流涌了过来。
四经八脉如同浴火重生,全然没了刚刚那难忍无比的噬骨疼痛。
喑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又一股暖流伴随着两人接触的部位潺潺推进。
“什么时候中的碎骨毒?”
权寅一向是有问必答的,他不假思索的回话,眉头轻了三分:“两年前,在上元的穆清岭。”
余择言刚刚不经意间的垂眸一瞄,赫然发现了他肩口那道细微的疤痕。
那疤痕犹如凤旋般刻在身上,此生此世不会消失。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疤痕应是蜿蜒到胸口下三寸的。
这是中了碎骨毒最明显的征兆。
“这毒无药可解。”余择言低声道。
“我知道。”此时的权寅面色红润,苍白的脸色全然褪尽。
穆清岭?上元神山?
两年前的上元神山上…
余择言低声呢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那年上元探网二组的负责人是你?”余择言突然问到,动作一僵。
这暖流倏地停止了涌动,半道停下来的后果是随即带来无尽的疼痛。
权寅艰难的点点头,心说这疗伤怎的还有疗伤一半突然停下的…
他回过神来才发觉不对劲,便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上元探网的?”
余择言没回话,手上加重了力道。
内力源源不断的被输送入权寅体内,如同源源不断的清流,来势却凶猛如大江破堤。
权寅突然有些燥热的承受不住,却被周身一层闪耀的金光笼罩着,动弹不得。
这手法…这力道…
回忆翻江倒海的涌了过来,那年在上元神山上,自己受了上元王族的埋伏。
就连碎骨毒这么阴决的招都被他们使了出来。
站在高耸入云的悬崖上,一眼望去四周都是叠石峭壁,身受重伤的他跳下去必死无疑。
他站在悬崖边,面对着千军万马的围困,就在要跳下去的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后方冲破敌阵杀了过来。
白光一闪,那身影轻轻一挥衣袖,便屠到万千敌人。
随着一道无声般的惊雷,那人轻轻一跃,将步伐不稳的他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
“别着急死。”
话音刚落,那身影便着急转身去应付射过来的万只铁箭。
权寅倏地松了一口气。
他大口喘着气半跪在地上,旁观着面前这场腥风血雨般的厮杀。
山顶潮湿的空气弥漫着万千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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