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尘穿梭人群中寻了半个时辰,而那两道身影好似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
两人确确实实是傅言景和暮儿的样貌,他不会认错。
回想方才两人亲昵的动作,厉寒尘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了一下。
他心底其实是不相信的。
奈何他亲眼看见的就是如此。
京城没有与暮儿同般样貌的女子,且她身旁还有个傅言景。
这边厉寒尘未寻到人锁着眉回了府,而杨氏那边则是等着看好戏。
“做得好。将答应的银票给人送去,记住,让他们管好嘴,莫要声张。”
“是。”
样貌平平的婢女应一声后恭敬退下。
“这下我们只需等着看好戏。另外,让人继续盯着那个丫头。”
杨氏心情显然好起来,眼里皆是藏不住的笑意。
“夫人,我们可以推波助澜,私下放言她与医圣来往频繁过于亲昵,有违妇道。就算临王再宠爱她,又怎能将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留在身边?”
杨氏端起茶盏吹开沉浮的茶叶子,淡淡道:“就依你。”
今日到底是没接走许朝珩。
许朝暮去长兴候府接人时,长兴候死活不同意。
说就算要走也等明日再走,要亲自送珩儿到傅府交托给傅言景他才放心。
对此,许朝暮只是冷笑。
她自己的亲弟弟自己还接不得了?
正僵持不下之时,怀义和香草来接她了。
两人罕见不闹腾,皆是表情复杂。
许朝暮问他们如何了,两人也不透露,闭口不言。
马车很快停在临王府外,下车时香草小声提醒她:“王爷今日心情颇为不佳,小夫人要小心。”
许朝暮现在还认为是因为她给临王府抹了黑,才惹他生气。
内心颇有些自责。
她快步回到挽春居,一只脚才踏进屋就被一只大手拉了进去。
“啪”的一声门被合上,厉寒尘双手箍住她的肩将她轻抵在门上。
“你怎么了?”许朝暮见他脸色不似往日好,关切问道。
公子黑白分明的双眸定定看着她,眼神平静,语气也平静:“你今日去哪了?”
“我去找表哥了。”她如实回答。
“你找他做什么?”
“阿珩将要搬去与表哥同住,我替他打点打点。”
“那你为何不等我回来一起去?”
“这种事我自己能做,不想麻烦你。”
这句话如同火折子一下点燃厉寒尘心里的火。
他沉声问:“你不愿麻烦我,就愿麻烦傅言景?”
见他面色沉沉,许朝暮以为他是被圣上责怪心里气闷,低头认错:“对不起。”
而在厉寒却认为她这一声道歉是因为心虚愧疚。
他自嘲一笑:“你不必同我说对不起。当初是我没问过你的意见便强行将你娶进府,我亦知道你一直都想离开。你若真的不喜欢我,待在这里确实不开心的话大可以告诉我,我会放你走,用不着如此。”
这番话在许朝暮听来又是另外一番意思。
她将厉寒尘的话理解为若是她想走可以告诉他,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