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厉寒尘看过来,他拱拱手道:“下官去看看别处还有无可疑踪迹,先告辞了。”
厉寒尘颔首,客气回应:“孙大人慢走。”
回府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直到马车停下,车夫在外提醒,两人方才回神。
下了车,许朝暮走着走着突然顿住了脚步,厉寒尘踏上台阶才发现人没跟上,又倒回去牵住她,笑着打趣:“思事太深,竟忘了牵你回家。”
许朝暮一眨一眨盯着他,心思却没在他身上。
“我有了一些眉目。”她微蹙着眉,脑袋快速运转。
厉寒尘附和点头:“那个人,想必就在长兴候府。”
“你也怀疑他?”
他嘴角轻扬:“我与暮儿心有灵犀,想到一处去了。至于是不是他,明日一试便知。”
许朝暮微微点头:“但愿没猜错。”
晌午,厉寒尘将怀义叫到书房。
“主子儿,您有何吩咐?”怀义手里拿着一本书,恭恭敬敬站在书案前。
“怎么,开始做学问了?”厉寒尘盯着他手里的书卷问。
怀义笑眯眯点头:“属下觉得,这做人啊,肚里还是得装点墨水才好。若不然被人骂了也不会还嘴。”
“谁骂你了?”
“并未,属下随口一说。”怀义嘴上赶忙否认,心里却暗暗无奈。
香草儿那丫头,最近不知在哪学了一些话,一遇见他那张嘴就不得闲,小嘴叭叭的就跟吐珠子儿似的。
偏偏他还吃了没学问的亏,找不到话来反击。
人啊,还是要多读书,若不然连吵架都词穷。
“行了。”厉寒尘回归话题,正色吩咐:“容玄去了几日未归,方才来了信,途中遇到些麻烦,你带上一些药去支援一番。”
“另外,”他将一封信递过去,“将这个交给傅公子,请他帮忙。若他愿意,本王一定登门道谢。”
怀义恭恭敬敬接过信封,“属下遵命。”
……
夜里,夫妻俩用膳后一道回了挽春居。
拉开门,屋里烛火盈盈,如往常一般祥和宁静,厉寒尘陡然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余光瞟了一眼四周,他淡淡提醒:“若想当梁上君子,便藏好一些,莫要让人发现。”
他抬手,咻的一声,一支袖箭破空而出,咄咄逼向房梁。
金属碰撞声响起,袖箭与一枚飞刀一同落地,随后两名身影自房梁上跃下。
看清楚其中一人面容时,许朝暮心中先是一喜,继而又沉了下去。
“瑞香……”她喊了一声。
好友见面,本该欣喜。但此时此刻,气氛却有些微妙。
离家许久,许瑞香容貌未变,气质却更添了一些江湖气。
她成为了她喜欢的模样。
许瑞香眼眶红红,看向她的眼神中再也没有当初的亲昵,只剩冷漠。
她转头对身旁身着靛青劲装的冷峻男子道:“夫君,我有话同她说。”
男子点点头,看她的眼神里藏着温柔。
他温声道:“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唤我。”
许瑞香点头:“香儿知道。”
男子出去后,收到许朝暮眼神示意的厉寒尘也慢悠悠走了出去。
门被拉上,只剩昔日的好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