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下斗篷,低头看一眼因赶路而染了寒气的衣袍,解释:“我还未换衣,身上凉。”
许朝暮才不管这么多,上前一步扑进他怀里,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身,语气带了一丝俏皮:“不怕,我帮你捂捂就不凉了。”
语罢抬头看他,“还没到回来的时候,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厉寒尘宠溺揉揉她柔软的头顶,“因为你在信上说想我,我便提前处理完其他事情赶回来了。”
看着他眉目间微泛疲劳,许朝暮不由得心疼。
她摇头:“我们有信笺,为什么着急赶回来?肯定累了吧。”
看着那张柔软的粉唇,厉寒尘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嗓音温柔得像冬夜里香草端来的香茶。
他说:“再多信笺,都不如见你一面。”
正在两人浓情蜜意之时,香草端了干净的衣衫进来:“王爷,热水已经备好了。”
厉寒尘点头,又拿开少女的手,“我去换身干净的衣便来,暮儿陪我用膳。”
厉寒尘沐浴完换衣出来时,仆人们已经手脚麻利摆好热气腾腾的食物。
容玄、怀义、香草、荷姨也被厉寒尘叫来一起吃。
他常年待在军营,吃饭皆是与士兵一起。回到京城,也并不喜欢那些繁琐的礼仪。
在桌边,厉寒尘看着一口一口给她吹热汤的少女,将握成拳的手伸到她眼前。
许朝暮抬眸看了一眼,偏头问:“怎么,你想欺负我?”
厉寒尘立刻摇头,开口就是一句甜腻腻的情话:“难道暮儿见过有人虐待自己的心肝?”
本来饥肠辘辘的怀义一听这话顿时不想吃饭了,转头与容玄大眼瞪小眼。
只有香草那傻不拉叽的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厉寒尘展开手掌,一条与许朝暮送给他的别无二致的手绳静静躺在手心,不过比那条小了一些。
“这是你做的?”
“嗯,我的头发。”
“好啊。”她伸出手,“那你栓住我。”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这一栓,就是一辈子。”
两人只顾着恩爱,丝毫没有顾忌到周围几位孤家寡人的心情。
许朝暮偏头一眨一眨盯着他,佯做思考:“这个我可得想……”
话未说完,厉寒尘怕她逃走似的将手绳套在她的皓腕上拉拢,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霸道:“想都别想,你只能跟着我。”
顶着桌边人揶揄的目光,许朝暮脸蛋浮上朵朵红云,塞了一筷子羊肉小饺进他嘴里,“就你话多,吃饭。”
冬日的天暗得很快。这才不过酉时,屋外已是一片幽暗。
“暮儿,今年我们去皇宫里过节好不好?”
许朝暮正在整理衣物,厉寒尘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
一提到过节,许朝暮内心不自觉哀伤起来。
往年的春节,她都是同阿珩及荷姨待在她的小院子里边过。
杨氏不待见他们,她也不想往跟前凑。
虽然是简陋了一些,但却很温馨。
不曾想,只过了一个秋,那个与她相依为命亲切喊着“阿姐”的小少年永远长眠于时间里。
“暮儿?”见她走神,厉寒尘一声轻唤将她拉回现实。
她敛了思绪应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