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姐姐。”茶香缭绕的茶室里,夏侯姒怀抱一只懒洋洋睡觉的小奶猫,一下一下顺着柔软的毛发,眼角眉梢都皆是藏不住的得意。和对面端坐的清霜少女形成鲜明对比。
许朝暮早已心知肚明。这夏侯姒不过是借着铃铛的借口,来挑衅她罢了。
她伸出手,开门见山:“还请夏侯小姐归还我的铃铛。”
“许姐姐,”夏侯姒笑吟吟看着她,语气亲切:“铃铛我自然会还你,不过现在,我想与姐姐说说别的。”
许朝暮眼光浅淡,眉梢微挑,毫不客气:“有话赶紧说。”
夏侯姒也不在乎她这番无礼的语气,面上依旧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阿尘哥哥还没告诉许姐姐吧,我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什么?”许朝暮眼光一闪,只觉这句话如沙子般磨耳。
她的无措令夏侯姒甚是满意,她端起桌上的香茶小啜一口,继续说:“本来这场婚礼,是阿尘哥哥为你准备的,可你和他注定无缘。那夜我前去恭喜,却巧碰见阿尘哥哥正在饮酒……”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脸色微微泛红,“后来不想喝多了,阿尘哥哥就把我当成了你,即便是在那个时候,他喊的也是你的名字。可我不在乎,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说完生怕打击力度不够,又补充道:“那晚,就在你的房里,你的榻上。想必阿尘哥哥怕你看见伤心,已经命人将被褥换了新的。”
许朝暮将夏侯姒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并未因为她的这一番话而失了仪态。
她不怒反笑,语气平和:“原来是这样,看来夫君着实是爱我,只不过是酒意使人神智不清,认错人罢了。”
语罢,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多谢你告知我这些,若不然,我差些推开了他。我告诉你,只要他不放弃我,不管他娶谁,我也不会放弃他。”
夏侯姒闻言十分纳罕,脸色微变:“难道你不在意阿尘哥哥和我……”
“那又怎样?就算他和你有什么,那也只是把你当成了我,说来说去,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我为何要在意?”
“许朝暮,当初在湘云山庄你说过,只要阿尘哥哥娶了王妃,你就会离开!”语气微怒。
许朝暮呵呵一笑:“那是以前,现在我改变注意了。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离开厉寒尘,遂了你的愿么?我偏不。我自认为还算了解夫君,若不是你算计他,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别人当成我。”
“许朝暮,难道你想让慧娘姐姐家的事在我们三个人身上重演么!?”夏侯姒有些招架不住许朝暮这种无所畏惧的态度,语气带着威胁。
许朝暮嗤笑一声,态度强硬:“那倒不可能,我既不是慧娘,你也不是狐玉。我是许朝暮,厉寒尘的。”最后四个字语气加重,一字不掉落进夏侯姒耳里。
“你……”夏侯姒显然被激怒,端了茶杯就朝她泼去。
许朝暮反应快,侧身躲开,茶水泼在身后的地毯上。
既然已经撕破脸,便再无必要维持表面的客气。
许朝暮起身,走到她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伸手探入宽袖里将那串铃铛取出来,之后还不忘讽刺一句:“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不是你的,不要擅动,否则,会烫伤自己的,夏侯小姐。”
不待夏侯姒反应,已经大步走出了门。
“啊!!这个贱女人竟敢这样对我!”
屋内传来夏侯姒的咆哮,小鹰急忙推门而入,而许朝暮则是拍拍衣袖,潇洒离去。
想让她吃瘪,门缝都没有。纵然心里不是滋味,亦不能输了气势。
她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就是能气人。
……
许朝暮刚回府,却恰好遇见傅言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