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他们捂肚子闷着不敢笑出声来,常伯父不受激将法,他儿子常怀宁可一激一个准,他生气的横我一眼,“那时我见你长得娇小,所以让着你。”
“嘁,我不信。”
常伯父还没来得及出手拦,常怀宁就咬着牙帮将怀里一把匕首拍在案台做彩头,冲到了大鼓上,然后豪情万丈的对钟甫道:“钟大哥,我与你比比。夏颖那臭丫头竟说我不如她,今日若不给她好生瞧瞧,她都将我贬到尘土里去了。”
钟甫怔了怔,顺着常怀宁气呼呼的视线看向我。许是见我娇小,以为我说大话,不当回事的大笑道:“少主你何必与个小女子计较?”
“小女子?”常怀宁脑顶上的毛都要竖起来,“你可千万别小瞧她,将来不定有你受的。”
一听这话,我恨不得立即跳上去拍他这蠢货两巴掌,什么叫做“将来有他好受”?
身旁的谢锦撞我一下,悄声问我道:“他就是常将军、常夫人给你张罗的?”
我无语的深吸了好几口气,瞪了瞪幸灾乐祸的谢锦,“笑什么笑?别笑了。我丢脸,你觉得高兴?哼,等会我肯定让常怀宁这傻子好瞧。”
谢锦敛起笑,点头道:“这家伙太没分寸了,刚才那话一说,肯定有人猜测瞎想了。八字没一撇,就宣而告知,叫你一个女儿家以后脸往哪摆?”
八卦的人有许多,但现下最想看的是打架,所以只是奇怪的用眼神看了看我的方向,便起哄让鼓上的他们开始比。
鼓上两人定好用“月”字唱诗,可周围观众觉得太容易,你念一句我也能想两句,磨磨唧唧的打得也不够尽兴,便出谋划策选了个“船”。
“钟大哥,可否?”常怀宁自信满满的问道,
钟甫拧着浓眉想了一会,极其爽朗应了,“好,少主尽管使力来吧!”
“你先说。”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好!”周围人发出一阵喝彩,
常怀宁挑眉,“飞花两岸照船红,百里榆堤半日风。”
“好,好!”
……
来回五、六个回合后,钟甫就答不上什么了。
常怀宁身形灵活,一招凌厉攻过去,出掌又快又重,钟甫稳着下盘侧身避闪,常怀宁勾手回插,他再向后下腰撑地,并用自身重量让常怀宁那头鼓翘起,拔高近半米。常怀宁不得不回位稳住,他接着巧妙机智的适时跳起,重量失衡,鼓这边又翘起来,常怀宁往后仰倒之时,大步一垮转移重心……
大鼓像陀螺一般的转了起来,两个人不停的寻找重心,稳住身形。
如此精彩的斗武,周围爆发的欢呼声越来越大,都为两人呐喊加油,但常怀宁是个俊生小子,惹姑娘喜爱些,所以一句又一句的“常少爷”、“常公子”小心的话,听得我牙根痒痒。
“常怀宁,下去吧!你瞧瞧你那弱鸡的身板,跟人比什么?钟朗将肯定是放水让着你了!”我捧着手对中间喊,
常怀宁听见后,恼羞的气息乱了一瞬,还没朝我瞪一瞪眼,钟甫巨大的身形朝鼓边往下一踩,“哐当当……”大鼓忽而稳住不再转动,常怀宁着地不稳,身子往后倒下去。
“小颖,你太坏了。你就是瞧上人家了,也不能如此偏帮,让常怀宁败落吧?他怀里那把匕首当初可是跟人争了好半天才得到的。”
“关我什么事?”
说着,我便往人群外走,相亲的人看到了,还凑什么热闹?
秦淮、葛平乐他们也跟着我走出去,到舱阁中人少的角落坐下后,葛平乐才左右看了一圈,见附近没人,才问道:“夏颖,那钟甫如何?”
谢锦嗤他,“她是个女儿家,哪有这样直截了当问的?”
葛平乐不以为意,“郡主不知,在学院她比男子还顽皮,我觉得再矫情顾及这呀那的,太别扭了。昨儿怀宁说的时候,叫我们今日一定好好给把把关。所以今儿一早,我们约着钟朗吃了一轮酒才过来的。常伯父的眼光果然不错,他性子爽朗不羁,且家中只有老母亲和弟弟,孝顺恭谦,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呢!而且你方才也瞧见了,虽说书读的少,但孔武有力,机智灵便……”
“这么好,让你妹嫁呀!”我没好气的说了声,
几人惊讶诧异的看着我,秦淮道:“你瞧不上?”
我吐出口浊气,这哪是瞧得上瞧不上的问题?
“我不喜欢他这类型的。”